尷尬了。
當然,辛桃馥也同時明白了為什麼司延夏一直攛掇著自己買這枚胸針,原來是在這兒撥火呢?
辛桃馥忍不住冷瞥了司延夏一眼,隨後又望向殷先生。
殷先生仍是一派平靜,只是沉默半秒,才說:“既然是人家先訂下的,我們也不能奪人所好。”
辛桃馥心裡一緊,臉上卻不顯,只能配合著殷先生點頭:“是這個道理。”
旁邊的工作人員大鬆一口氣,忙給辛桃馥介紹別的珠寶首飾。
要說,這只是一枚胸針,要是買不到,辛桃馥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被司延夏這麼一攪和,場面弄得這麼僵硬,辛桃馥都不由得有種尷尬之感。這份尷尬裡還摻雜著幾分懷疑與失落。
殷先生自然看得出的,便笑著陪辛桃馥一起挑寶石,但凡有哪件是辛桃馥多看兩眼的,他都立即拍板要買下。
辛桃馥倒也沒有鬧彆扭不收。
首先,這個情況下跟先生鬧彆扭,那是最昏的、最蠢的,只會讓先生覺得你不懂事。
其次,這麼貴的禮物,不收是傻蛋。
辛桃馥不昏、不蠢也不是傻蛋,自然笑著收下,又說謝謝先生慷慨。
殷先生也笑著點頭。
他可不想辛桃馥為了這種小事而鬧彆扭。
在殷先生的角度來看,辛桃馥就不應該和相公子為了一枚胸針而弄出什麼矛盾來。更別提,這胸針確實是相公子先定下的,沒有必要和他搶奪。
但辛桃馥不高興,殷先生也能理解,所以殷先生便來哄哄他。
如果辛桃馥不肯被哄,還要大鬧,那肯定是不懂事、不識趣的表現。
現在辛桃馥順水推舟地接受了,便是他的好處。
二人訂了幾件珠寶,這時候,又有一位君家的大人來找殷先生說話,殷先生便再次叫辛桃馥自己去玩兒,他則帶著班子書去應酬。
見殷先生走開了,司延夏又湊過來,笑嘻嘻地說:“說實話,如果訂了‘夜鶯的玫瑰’的人不是相公子,我看殷叔叔八成就會幫你搶過來的,絕不會說什麼‘君子不奪人所好’的場面話。”
辛桃馥就知道司延夏是來挑撥的。
他心裡雖然不舒服,但也絕不讓司延夏舒服。
因此,辛桃馥裝出不太介意的樣子,只對司延夏說:“你跟我說這些,不怕我回頭告訴殷先生?”
司延夏哈哈一笑,說:“我既然敢跟你說,當然不怕你告訴人。”
辛桃馥倒是被他噎了一下。
想來也是,司延夏說的這幾句話,雖然不得體,但也無大錯。更重要的是,司延夏是司家本家公子,就算是殷先生,也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拿司延夏怎麼樣。
司延夏和辛桃馥確實不一樣,他不需要每一句話都斟酌到位,唯恐一言不合就開罪先生。
辛桃馥便冷下臉來,不去理他。
他不理人,人卻要來理他。
司延夏繼續說:“你算是信了吧?相公子在殷叔叔心裡是特別的。”
辛桃馥自知這句話怎麼答都不對,便索性裝聽不見,一個眼神也不給他。
司延夏卻仍自顧自地說:“當然,你對殷叔叔而言也是很特別的。只是你和相公子是不一樣的特別。”
辛桃馥沒好氣地斜覷他一眼。
司延夏得到了他的眼神,倒是更起勁了,又說道:“殷叔叔對你是獨一無二的寵溺,對相公子則是絕無僅有的尊重。”
辛桃馥眼神實在難掩變化:皆因“尊重”二字,正正是辛桃馥在這段關係裡最大的死穴。
辛桃馥是天然得不到殷先生以及他身邊的人的尊重的。
而相公子則是天然能得到殷先生以及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