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前的公司開得紅紅火火,客戶都求著上門,不是因為他本人是商業鉅子,而是因為他掌握了殷氏的渠道。
現在,他和殷先生斷了,也就是和殷氏的渠道斷了,且又來了一個新地方,自然不比從前。
還好,他去年聽了黎度雲的勸,來這邊參加了頒獎,又認識了一些當地企業家以及青年創業者,到底能拉到一兩個專案,只是從前在長安州躺著就能賺錢的好日子是一去不返了。
自從拒絕了班子書之後,辛桃馥也一陣子沒見到從前的人了,直到兩個月後,他在咖啡廳再次見到了司延夏。
司延夏穿著一件飛行員夾克,棕黑色的墨鏡往上撥到腦頂,這打扮讓他看起來比平常更像一個大學生。
辛桃馥拿著拿鐵,見了他也是一怔。
司延夏朝他揮揮手,招呼他一起坐下:“你還真是任何時候都要喝這個加糖拿鐵。”
辛桃馥笑笑:“司公子怎麼有空跑到和平州來了?”
司延夏笑道:“不就是為了見你嗎?”
辛桃馥不搭話茬,仰頭喝了一口咖啡。
司延夏託著下巴,饒有興味地看著辛桃馥的臉。辛桃馥的長相、氣質甚至是那股看不上他的勁兒,都無比符合司延夏對美人的想象。
辛桃馥被他盯得不舒服,便瞥他一眼,說:“司公子倒挺閒的。恕我沒這閒工夫,還有活兒要幹,這邊先告辭。”
司延夏卻說:“誒,先別走……”說著,司延夏攔住他,“我正式要找你幹活兒呢。”
“什麼活兒?”辛桃馥問。
司延夏便道:“商業合作啊。我要畢業,回集團工作。說起來,我之前就和你合作過,現在繼續合作,不好嗎?”
辛桃馥雖然有點兒煩司延夏這個人,但是辛桃馥不煩司延夏的錢啊。因此,辛桃馥到底說不出“不好”兩個字。
辛桃馥也沒法兒跟他甩臉子了,只好露出職業的笑容說:“原來是為了這個,我說呢,司公子有什麼想法,我們探討探討?”
辛桃馥的公司其實很小,也沒幾個員工。他帶司延夏上辦公室,倒也沒覺得窘迫,十分坦然地把這位大集團的太子爺帶到小辦公室,替他泡了一壺才值十塊錢的粗茶,仍說起公事來。司延夏跟他說了一會兒,敘話到近晚,也聊得差不多了,方才似不經意提起:“你是打算在和平州紮根了?”
辛桃馥笑了笑,說:“什麼紮根不紮根的?人挪活,樹挪死。誰又知道明天怎麼樣?”
司延夏點頭:“這話在理。你就算和殷叔叔分了,也不用背井離鄉呀!難道長安州就沒有你容身之處嗎?”
辛桃馥笑道:“你來這兒,和我談生意是假,想打聽我是不是殷先生分了才真吧?”
司延夏被說中了,也沒不好意思,只笑道:“怎麼會是假的呢?我是誠心和你合作的。但我也確實需要知道你現在和殷叔叔是什麼情況,我也好拿捏分寸啊。”
辛桃馥挑眉一笑:“你還知道拿捏分寸?我還住在紫藤雅苑的時候,你就每每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現在我走了,就更怕你的‘分寸’了。”
聽得辛桃馥這句話,司延夏才沉沉一嘆,那狐狸眼也不眯起了,倒顯出幾分真誠來:“你以為是為什麼?”
這話沒頭沒尾的,辛桃馥聽得眉頭微皺:“什麼?”
司延夏卻嘆口氣,說:“你從前不是問過我,我這個人向來不愛管閒事、只會和稀泥,怎麼偏偏在你面前熱愛撥火,跟個市井無賴似的?”
辛桃馥心裡覺得好笑,卻搖頭:“我可沒說你像無賴。”
司延夏笑了:“你雖然沒說,但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我沒這麼想。”辛桃馥自然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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