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忽而腦子一緊,說:“你這兒隔音好麼?小紅姨會不會聽見?”
殷先生笑了:“這也值得你臊的?聽見也好,沒聽見也罷。難道她會覺得我們睡一屋是在探討人生哲學?”
辛桃馥瞥他一眼,不再說話。
殷先生捏他鼻子:“少爺脾氣越發見長。”
辛桃馥抬眼看到殷先生的書櫃,見裡頭放著不少經濟學管理以及哲學之類的書,倒是符合殷先生的“人設”。唯獨一本例外,是王爾德的《夜鶯與玫瑰》。這故事極短,是做不成一本書的,但因為先生櫃子上的是繪本,倒是能獨立成冊。
辛桃馥只說:“先生家裡怎麼有繪本?”
殷先生默了默,才說:“小時候姨母給的。”
辛桃馥察覺到氣氛驟然變冷,便不多問了,只靠在殷先生肩上睡覺。
辛桃馥能知道,殷先生應該是領地意識和邊界感比較強的人。
這樣的人,大約不歡迎同居者(小紅姨應該不算數)。再有一件,辛桃馥也不想貿然發起和殷先生的同居生活,殷先生是否歡迎自己暫且不提,就算殷先生現在心情好,一時興起答應了,所謂“所見容易相處難”,要真是住在一起,也未必真就是好事。
辛桃馥故意提出要來,又住一晚,不過是初步的試探,意圖在殷先生的生活領域裡多踩幾個腳印而已。
翌晨起來,辛桃馥便伏在殷先生肩頭,說:“我也好久沒回雅苑了,我今天叫馬哥送我回去吧。”
殷先生沒想到辛桃馥會這麼快提出離開。
辛桃馥想的只是,他自己不提,等殷先生提,那就會變得被動。還不如他自己先提起,還能看到殷先生略帶詫異和不捨的眼神呢。
殷先生摸了摸辛桃馥的額髮,說:“雅苑比這兒好?你這麼急著回去?”
“倒不是急著,”辛桃馥摟著殷先生脖子,說,“只是怕打擾先生的工作和生活嘛。”
殷先生笑道:“你喜歡留在這兒多久都可以。”
辛桃馥試探得手,心裡竟有幾分驚喜:看來現在先生對我還是挺喜歡的。
但這也是暫時的。
辛桃馥絕不會冒進。
但是,當殷先生說了“你喜歡留在這兒多久都可以”之後,又沒讓馬哥來接人,辛桃馥再強調叫馬哥,那就有點兒“不識抬舉”了。
可讓辛桃馥就勢住下,也絕不可以,因為現在形勢大好,辛桃馥更不想將主動權交出去。
如果不動聲色、又不得罪先生地奪回主動權,則又是一場測試題了。
到了餐桌旁,小紅姨已將早餐擺好。
辛桃馥和殷先生坐著一起用餐。他吃了兩口餃子,只誇讚說:“小紅姨的廚藝也太棒了吧!這個可比雅苑裡的什麼‘大廚’做的都好吃!”
小紅姨滿臉堆笑:“謝謝少爺誇讚。”
殷先生笑道:“那就是雅苑的廚師不行,改天給你換一個。”
“這味道也太難得了。”辛桃馥又喝了一口熱豆漿,說,“為了小紅姨做的菜,我就多住這兒幾天吧。”
殷先生只是笑著。
辛桃馥又補充一句:“等開學了再回雅苑。那兒離學校近,我上學方便。”
這個理由十分充分,殷先生便無多講什麼。
殷先生和辛桃馥二人膩歪了半天。
原本辛桃馥還怕二人太親熱會被小紅姨撞見,但他很快發現,小紅姨是存在感非常低的人。只要殷先生不“召喚”她,她會一直待在“非生活區”——主要就是廚房和保姆房。
殷先生和辛桃馥正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一些毫無意義的話——恰恰就是戀人會做的事情,說一些沒有營養的糖水似的話,仰著頭看天花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