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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辛桃馥像是夢囈一樣,他不清楚自己說出口了沒,這樣的呢喃好像只在他的心頭裡說的,並未說出聲來。
也是,也是,他的嘴巴都被堵上了,舌尖也發麻,呼吸都全盤紊亂,又拿什麼去發出聲音呢?
神智也亂成一盤散沙了。
——直到手上一鬆,豎笛撲通掉在地上。
辛桃馥如夢初醒,眼睛陡然睜開,徑自對上了近在咫尺的殷先生的眼睛。
殷先生素來溫柔可親,永遠客客氣氣,卻是這個瞬間,在鼻尖碰著鼻尖的距離裡,辛桃馥在殷先生總是淡淡溫文的眼眸裡看到了野獸一樣的侵略性。
如碰著了露出牙齒的老虎,兔子總是要跑的。
辛桃馥身體先於意識地往後縮,沒想太多就把身體後撤,卻不過撤了一步,腰肢就被充滿肌肉感的手臂攔住。
辛桃馥驟然落入一個充滿雄性氣息的懷抱裡,又像是跌入一個散發著古龍水芳香的陷阱裡,瞬間被困,動彈不得。
隔層紗
辛桃馥從十二歲那年父親破產開始,就每日粗茶淡飯,在身體發育最重要的青春期沒獲得充足的營養補充,因此成年後還是文弱得很。
而殷先生則恰恰相反,他從小到大都是有營養師保證膳食健康,騎馬、射擊、武術、打球等等運動,一樣不落,西裝下的身體有勃發的肌肉。
兩個人的身體素質不是一個量級。
辛桃馥要想掙脫殷先生的懷抱,恐怕是不能夠的,而且,他掙了兩下,就明白過來,自己根本不應該跑。
他本來就是幹這個的。
不然,拿錢幹什麼?
他拿殷先生那麼多錢,是來當祖宗讓殷先生供奉的麼?
想到這些,辛桃馥心下涼了一片,身體卻馴服起來,乖乖靠在那個散發著古龍水氣味的胸膛上。
殷先生卻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脊,充滿安撫之意,也不再緊緊抱著他了,只是紳士地虛虛環住他的腰肢。
辛桃馥只覺輕鬆了些,抬起頭來,再次看殷先生,見殷先生十分和藹,前一刻那猶如野獸出閘般的侵略性彷彿是幻覺,他又是那樣溫和地銜著微笑在嘴角:“好孩子,怕什麼?又不會吃了你。”
辛桃馥心下鬆了幾分,又有閒情裝模作樣起來,便問:“真不會?”
“今天不會。”殷先生說。
辛桃馥聽了這話,就愣住了,臉上又快撐不住。
殷先生見他這呆樣,便笑了,伸出手指撓撓辛桃馥的下巴,像是逗弄貓仔般的,又道:“晚安,小朋友。”
殷先生今晚也沒有留宿。
宅子裡的傭人好像也習慣了殷先生不留宿這件事了。
他們也沒有因此而覺得辛桃馥不受寵,相反的,他們覺得這正正是辛桃馥極為受寵的跡象。
待殷先生離開後,女傭秋丹便來送給辛桃馥送睡衣。
秋丹對辛桃馥照顧得很仔細,是按足“正經主子規格”在做的,每晚確定辛桃馥要睡了,就送來烘得暖暖的、又柔軟的睡衣給辛桃馥換上,還給辛桃馥做臉部、頭部按摩,使他更好入眠。
秋丹一邊幫辛桃馥按摩頭皮,一邊說道:“看來,先生是真的疼你呢……”
辛桃馥反問:“何以見得?”
秋丹就說:“先生對你好,誰看不出呢?而且,我們都知道的,先生從前只有工作,不像那些公子哥兒似的輕浮沾花惹草。在先生這裡,像您這樣的,據我們所知的,還是頭一個。”
這話對辛桃馥而言確實是十分意外。
辛桃馥竟然不知自己是 為什麼
那天,辛桃馥忽然很想吃陽春麵,就是那次黎度雲推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