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和雀躍的心,好像都已經擺明了一個最顯而易見的答案。
長安州彼時已是春。
乍暖還寒的溫度像細沙一樣隨風吹了一街,撲得行人滿身滿臉。辛桃馥只能穿一身長風衣遮擋。
他從鋪得平整的水泥路走過,轉身進入了咖啡廳。散發著咖啡香氣的廳子使人渾身溫暖。辛桃馥微微舒一口氣,走向了坐在角落的黎度雲。
黎度雲還是那個樣子,看到了辛桃馥,只是點點頭,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總讓辛桃馥覺得“自己被喜歡著”是純屬虛構。
或許是虛構,還更好呢。
辛桃馥坐下來,說:“好些日子不見了,你還是老樣子。”
黎度雲對寒暄客套話沒什麼興趣,只說:“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有長住的打算?”
“再看看吧。”辛桃馥沒有否認,“奶奶確實很想回來。我媽也是。”
黎度雲皮笑肉不笑:“但到底怎樣,還是要看你。”
辛桃馥嘆了口氣,說:“是的,她們很遷就我,都以我的意見為重。”
“那你又以誰的意見為重呢?”黎度雲的問題總是很直接,“是殷叔夜嗎?”
辛桃馥愣了愣,說:“怎麼提到他了?”
黎度雲直接了當地說:“我聽說你其實沒有找什麼男伴,就是和他在一起。”
“這樣……”辛桃馥亦是沒有否認,或許覺得沒有否認的必要。
他看起來很坦蕩,不心虛。
這在黎度雲眼裡,越發證明了辛桃馥已經接納了殷叔夜。
這在黎度雲看來,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以為,殷叔夜應該是最不可能的選擇才對。
但靜言思之,或許他對辛桃馥還是不夠了解。
或許,殷叔夜才是辛桃馥一直以來的第一選擇。
辛桃馥微微嘆氣,說:“我知道,我這麼說話,可能是一種‘茶言茶語’,但是吧……我真的是把你當朋友,才會跟你說這些的。”
“我明白。”黎度雲說,“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叫‘茶言茶語’。”
辛桃馥笑了一下,又說:“我或者會又飛走了,或者會帶著家人回來定居。你怎麼想,我控制不了,但在我都心裡,我和你的關係是不會變的。”
“我和你的關係是不會變的”,聽起來是一句情深義重的話,但細究來,則是最果斷的拒絕:我和你永遠都是朋友。
我和你永遠都不會變成情人。
總之就是不會變的。
黎度雲當然聽明白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所以你是完全不打算考慮我了麼?”
辛桃馥不語。
黎度雲又說:“你在勸我死心。”
仍是那種非常篤定的肯定句,十足黎度雲的風格。
辛桃馥抿了抿唇,只說:“說實話,你對我的喜歡實在使我很受寵若驚……”
“受寵若驚恐怕不全是,只有那個‘驚’字是真的,”黎度雲截口道,“不被期待的心意對對方來說是一種困擾和負擔,這個我明白。”
黎度雲的話永遠是那麼冷靜又那麼不好聽。
辛桃馥一下還被噎住了,只能尷尬地說:“也、也不能這麼說……”
“我們之間就別講套話了。”黎度雲仍是淡淡的,“你是知道我的,有什麼大可以直說。”
辛桃馥也有些掛不住了,只說:“我不是怕你……傷心麼……”
黎度雲只道:“你既拒絕我,我無論如何都免不了傷心一場。這有什麼?”
辛桃馥又是無話可說,又是感到愧疚,千言萬語,只剩一句:“實在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黎度雲答道,“你別太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