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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對面一個叫丹尼爾的富商便笑說:“我看阿念這個手法挺專業的,能幫我剪一剪嗎?”
丹尼爾旁邊的男伴就有些不樂意了,捏著剪子說:“你是嫌我剪得不好啦?要叫別人剪!”
丹尼爾呵呵笑:“這也值得妒忌嗎?”說著,丹尼爾將雪茄遞到了殷叔夜跟前。
殷叔夜仍是像待令的犬似的用忠誠的目光看了看辛桃馥。
辛桃馥把背靠在沙發上,以一種“我不在乎”的表情面對殷叔夜。
殷叔夜笑了笑,接過了丹尼爾遞來的雪茄,手法嫻熟地剪了。
等殷叔夜剪好了,丹尼爾仍笑著看他:“幫我點吧。”
殷叔夜也沒拒絕。他便拿起雪松木條,從容不迫地點燃剪好的雪茄,並將點好的雪茄遞了回去。
丹尼爾卻把身湊過來,張了張嘴,示意殷叔夜把雪茄親手放到他嘴裡。
殷叔夜仍回頭,看辛桃馥的臉色。
辛桃馥仍是滿臉不在乎。
殷叔夜便十分柔順地把雪茄放到了丹尼爾的嘴裡。
丹尼爾叼起雪茄,笑吟吟地退了回去,用一種使人不快的目光打量殷叔夜。
殷叔夜坐在那兒,保持服務性的笑容。
丹尼爾笑著問:“辛老闆,你和這個阿念是籤長合約呢,還是按次的?”
辛桃馥答道:“按次的。”
“哦!那很好!”丹尼爾笑了,呵出一口充滿雪茄氣味的白霧。
辛桃馥斜眼看了看殷叔夜,也用一種饒有興味的語氣說:“阿念也不容易,今天才跟我說,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丹尼爾聞言高挑起眉毛:“這可怎麼行呢?聽著就叫人心疼啊!”
殷叔夜保持微笑,並不搭話。
等各自從俱樂部離開,丹尼爾徑自把一張名片塞到殷叔夜的褲兜裡。按照殷叔夜的反應能力,他完全可以避開丹尼爾伸向自己後臀口袋的手,但他並沒有這麼做。他只站在那兒,好像他真的就是阿念,應對這一切習以為常又無可奈何。
丹尼爾身邊的男伴幾乎是用噴火的眼神盯著殷叔夜,看來他真的把殷叔夜當成搶飯碗的了。
辛桃馥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心裡在想:到底是被丹尼爾騷擾、還是被那個男伴當成搶吃的,更讓殷叔夜這種心氣高的貴公子不爽呢?
可是,殷叔夜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爽。
他很專業地保持笑容,與辛桃馥一同走向私家車。
正走到車子旁,辛桃馥卻擺了擺手,從錢包裡掏出兩張大鈔,塞到殷叔夜的口袋裡,說:“這裡夠今晚的服務費和路費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辛桃馥的語氣說不上輕慢,但也和尊重靠不上邊,一如他今夜對殷叔夜的態度。
殷叔夜並沒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低頭將鈔票拿好,低聲說:“如果我就這樣被你拋下,丹尼爾一定會提出開車送我的,而且是以不容許我拒絕的姿態……”說罷,又抬起頭,表情竟然帶著幾分委屈。
辛桃馥都鎮住了。
他很難想象殷叔夜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就像是一條大尾巴狼學狗子嗷嗷撒嬌,就是那麼不好想象、不好理解,卻又有點兒微妙的可愛。
辛桃馥亦同樣難想象把“可愛”這個詞歸之於殷叔夜。
有病,有病,有那個大病!
辛桃馥在心裡給自己搖搖頭,今晚無論如何得叫殷叔夜知難而退,別再搞這些角色扮演的飛機。
他自己裝上了也就罷了,我為什麼要配合他的表演啊?
簡直就是無聊、浪費時間而且惹人煩厭!
辛桃馥渣男一笑,說:“這個我可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