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辛桃馥的小手兒,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今日是遇到小偷和混混,誰知道明天會遇到什麼事呢”把辛桃馥給震得僵住了麼?
辛桃馥像是隨意路過一樣,拋下這兩句話,便坐著汽車揚長而去。
司機小趙一邊開車一邊說:“辛老闆,就這樣放了他麼?要不要再來幾下?”
“不過是個小丑,不值得費什麼心。”辛桃馥把背脊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假寐。
小趙卻想:老闆這是表面上雲淡風輕啊,其實還是記仇,要真不費心,幹嘛還特地捉弄他這一回呢?
不過,辛桃馥這回來淺金洲,並不是特意為了給江丹青找茬的。他原是來談生意的,知道江丹青在這兒胡混,才心血來潮搞他一回,算是出了一口陳年的惡氣。
想起當年的憋屈,辛桃馥這小心眼兒就不舒服。但當他看到喪家之犬似的江二少爺時,又覺得意興闌珊,沒什麼趣味了。
辛桃馥出國之後,憑藉之前做投資中介的經驗,拿著手裡攢好的一筆資金,索性自己當起了投資人。他也是膽子大,手裡也就幾千萬就敢投出千萬級的投資,偏偏他腦子不錯、運氣也好,雖然有虧錢,但也有投到了高回報的專案。時隔三年,他已經成了億萬級的投資人。
就在今年,淺金洲的一個文娛專案找到了他。
他看了計劃書後又跟負責人交流了一番,認為這個專案很有潛力,便親自飛來淺金洲實地考察,敲定合作的細節。
負責人還組織了一個飯局,說是新引入了兩位投資人,請辛桃馥賞光參加。
辛桃馥便問:“都有誰呢?”
負責人回答:司延夏和殷叔夜。
辛桃馥聽到這倆名字後,默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都能拉到他們的投資,怎麼還遠涉重洋找我?”
負責人很老實地表示:“實在是因為先得到了您的青睞後,他們才聯絡上我的。”
這也讓負責人心裡覺得哪裡怪怪的。
司延夏雖然年輕,但現在儼然已是司家的未來家主,地位斐然。至於殷叔夜,更不用說了,這幾年商業版圖擴張得令人矚目,攻擊性極強,和平州那老門戶江家就險些被他搞不活了。
確實像辛桃馥說的,如果一早就能搭上司延夏和殷叔夜的線,負責人可能就不會找辛桃馥了。
辛桃馥出國之後,有一陣子,確實是誰都找不到他。
無論是司延夏、班子書還是殷叔夜都試圖聯絡過他。可都無果。
不過,隨著辛桃馥的事業越來越成功,名聲便越來越大,他想隱藏自己的行蹤和動向便不太容易。
在去年,他十分意外地收到幾個“故人”發來的問候郵件。司延夏發來的資訊十分長,滿篇情深義重,看得人腸胃不適。辛桃馥沒回復,司延夏還索性打電話來問他近況。
辛桃馥都是敷衍了事。
至於班子書,發的郵件倒是措辭謹慎客氣,沒有逾越分寸,十分單純簡單地問了他的好。辛桃馥並不反感,但仍無回覆。
而殷叔夜……
殷叔夜沒有給他發過這些奇奇怪怪的試探資訊。唯一一次,是辛桃馥最驕傲的專案成功的那一晚,過了衣香鬢影、燈紅酒綠的繁華,待人影散盡,辛桃馥獨自坐在家中沙發上回味出幾分寂寞時,收到一條“恭喜”。
恭喜,就兩個字。
倒是那個男人的風格。
——辛桃馥確實沒想到,隔了三年,他還是被盯得那麼緊。
“行,”辛桃馥揉了揉額頭,“既然要回來這邊做生意,還是少不了見到他們的。”
負責人一下聽出點兒意思來:“這麼說來,辛老闆和他們是……舊識嗎?”負責人其實想說的是“舊仇”。畢竟,辛桃馥看起來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