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不見,能聽到的也不過是皮扣解開的聲響。
在寂靜的夜裡,過於清脆。
辛桃馥如一具伏屍,僵硬緊繃,根本無法實施工作。
面對封閉的他,殷先生也沒有硬闖的意思。
沉寂。
辛桃馥感到殷先生的粗糙的大掌滑過他的臉頰,殷先生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你根本做不到,不是嗎?”
這句話好像一根針扎進辛桃馥的面板,辛桃馥被虛幻的痛楚擊中,眼中滴下淚來。
殷先生輕柔地把他的身體翻過來,再替他蓋上被子,關掉床頭燈,輕輕道:“睡吧,小朋友。”
爾後,殷先生便離開了房間。
辛桃馥一個人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幾乎到天明。
他睡得不好,幾乎天亮的時候才睡著,等他醒來的時候,已接近中午。
恍惚地坐起身來,他看到床頭櫃上留著一張字條,蒼勁的字跡自是出自殷先生之手。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拿起那張字條,便見上面寫著一行字:“小朋友要講禮貌,分手也應好好說。”
辛桃馥似被這一句簡單的話給抽掉了早晨的力氣,身體又再次軟弱地癱倒在床上,雙目睜得死死的看著天花板。
殷先生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他從不把情緒帶到工作中。因此,他在公司裡的表現一如往常,只有班子書在內的少數人能看得出他情緒不佳。
但因為殷先生看著較為平靜,班子書也沒問什麼。
直到傍晚時分,班子書又從外頭敲門進來,對殷先生道:“先生,辛少爺來了。”
殷先生微微抬起眼。
這一個抬眼,就讓熟知殷先生性格的班子書瞭解到:殷先生心情不佳的源頭恐怕就是辛桃馥。
“要見嗎?”班子書問。
殷先生點點頭:“帶他進來。”
“是。”班子書答應道。
過了一會兒,班子書就把辛桃馥領到辦公室裡,並自覺地退下、關上門,並吩咐外頭人無事不要敲門打擾。
辛桃馥身穿一套半舊的衣服——洗得發白,剪裁普通,因為穿得太多,已有些變形了。
殷先生看他一眼,說:“這是你第一次和我見面的時候穿的衣服。”
辛桃馥未想到殷先生記得這樣清楚,心下竟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