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為他出國是要找外國人結婚。
直到殷先生找了個男大學生,大家才想到,原來還可以讓殷先生和相公子結婚呀!
然而,誰也不敢催逼殷先生,也都只是略略提幾句,見殷先生淡淡的,也不敢多說。但他們總認為,這個親事是有七八分準的,理由也和司延夏想的差不多。
殷先生和相公子既然性向相同,又感情深厚,加上那一座金礦以及湘夫人的情誼,怎麼看也該能成吧?
相公子這次回國,似乎也釋放了同樣的訊號——因為他跟叔伯們說了一句:“其實,湘夫人當年就提過,相家和殷家結親是最好的。”
這句話兜兜轉轉的,也傳到了殷先生的耳朵裡,眾人也問殷先生意見,殷先生答:“我的母親就是相家人。我當然覺得兩家結親是好事。”
這樣,大家更覺得殷先生也是有意聯姻的。
很快,這句話已在四大家族傳遍了。
就連紫藤雅苑裡都知道了。
陳叔聞言,心裡倒是挺樂的,真希望那個囂張的辛少爺吃吃苦頭。陳叔是忠於相家兩位小姐的,心裡也把相公子當作“少爺”,更看不上辛桃馥了。
而辛桃馥這些天都和殷先生同住,按理,他是“不應該”知道這些的。
因此,辛桃馥就裝作不知,只仍和殷先生一樣相處。
殷先生似乎也和平常沒有區別。
日子慢慢過去,辛桃馥倒先提出:“說起來,我也該回雅苑準備開學。”
殷先生想了想,說:“也不急,過兩天我要參加一個珠寶展會,你也陪我一起吧。等過後你再回雅苑。”
辛桃馥懶洋洋地說:“什麼珠寶?我也不懂,去了就怕露怯,別人笑我。”
殷先生覺得好笑:“你怕別人笑你?”
“那倒不怕,”辛桃馥勁兒勁兒地說,“只是怕丟了先生的面子。”
殷先生笑著捏捏他:“憑是什麼翡翠玉鑽,都是博人喜歡的死物罷了,再高貴也高貴不過一個你。”
辛桃馥想,大約是殷先生這樣有底氣的人才能說這樣的話吧。
誰知道,晚上司延夏也給辛桃馥發了珠寶展會的資訊。
辛桃馥卻不理他。
可是司延夏偏要給他來一句:“據說相公子也去呢,你不想見見他?”
辛桃馥心下微動,卻仍不應。
司延夏徑自給他發了一張電子邀請函,正是珠寶展會的。
辛桃馥拇指輕點,表示拒收。
司延夏愕然:你還真不想見他?
辛桃馥心想:不,拒收你的邀請函是因為我已經有邀請函了。
而且還是紙質版的。
展會是邀約制的,只有獲得邀請函的人才能進去。
但誰知道,原來邀請函分得出高低貴賤,電子版是透過郵件發的,算是“低賤”,而紙質版也分燙金版手寫邀請的和普通工藝印刷的,普通工藝印刷版是郵寄的,是第二檔。最高一檔便是做了工藝的邀請函,主辦人親手寫的邀請語,專門送到客戶手上,才算是真正的“貴客”。
辛桃馥捏著邀請函,心想:看來“人上人”裡也愛分三六九等,也不知他們累不累。
一樣“尊貴”的紙質邀請函也送到了流水庭院。
生活助理把邀請函翻了翻,站在木石臺階旁邊,輕聲問:“公子,這次的展會要不要去?”
相公子的聲音輕輕的,似假山旁的潺潺流水:“不去了。”
生活助理忐忑一番,又道:“可聽說那個‘辛少爺’也去呢,公子不想見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