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吧,”殷叔夜又道,“你能做的,不過是拍圖威脅,一不小心就惹火燒身。不如我幫你處理。”說著,殷叔夜以他素來平穩的語調說:“你不必擔心,這事情會以我的方式了結。”
辛桃馥心下越發狐疑,只問:“先生的方式是什麼方式?這兒是和平州,你把江丹青揍成那樣……”“江丹青?”殷叔夜語氣流露不屑,“你剛剛也聽見了,他親口認錯,承認是他先冒犯了我,我一時沒控制住我的暴脾氣,有我的不是。我當然還是得跟江老闆賠罪,但這件事是江丹青理虧在先,江老闆不會說什麼的。”
辛桃馥啞口無言,要說還是殷叔夜能來事,便默默拿起手機,打算把照片發給殷叔夜,才想起自己已經把殷叔夜給刪了,也是十分尷尬。
殷叔夜將車子靠邊停了,拿起手機,重新把辛桃馥加了回來。
辛桃馥透過了殷叔夜的好友申請,並把那些照片發了過去。
但辛桃馥又想到什麼,只說:“那你這是也不給相公子留面子了?怎麼說,相宜希也是你的人啊……”
殷叔夜簡單地打斷了辛桃馥的話:“他不是我的什麼人。”
辛桃馥再次閉上了嘴巴。
“所以我說,你不用怕。”殷叔夜又用從前那種語氣和辛桃馥說話,淡淡的帶著幾分和孩子說話的耐心與溫柔——這語氣聽得辛桃馥一陣恍惚又一陣忸怩。
辛桃馥只扯著嘴角,笑了笑,說:“江丹青被你這麼打了一頓,怕是不敢動了。可相公子未必肯放過我啊。你能打江丹青,可不能打相公子吧?”
殷叔夜瞥辛桃馥一眼:“你還在意嗎?”
辛桃馥愣了愣:“什麼?”
殷叔夜道:“我對相宜希的態度。”
辛桃馥心裡閃過一陣訝異,隨後便是煩躁。他冷冷一笑,說:“我在意什麼?倒是先生有些奇怪,怎麼還是這麼在意我啊?”
殷叔夜點頭:“我還是這麼在意你。”
辛桃馥聽到這話,心裡百般感觸,臉上卻只有僵硬。
他彈了彈袖子,用極淡的語氣說:“先生難道要吃回頭草嗎?”
殷先生說:“不看我要不要,看你要不要。”
殷叔夜那種打啞謎似的裝逼聊天風格讓辛桃馥異常煩躁。辛桃馥有一種不想繼續和他嗶嗶的衝動,便冷笑道:“是我不要。”
殷叔夜點頭:“我知道了。”
還是那種成竹在胸、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的惹人煩躁的淡定。
辛桃馥那股無名火又上來,語氣也變得暴躁:“先生,上一次也是如此,這一次也是,您總是來得如此及時、準時、恰如其時,這很難讓人不覺得您一直在關注著這一切呢。”
殷叔夜似乎也沒打算否認,便說:“可以這麼說。”
辛桃馥笑了:“您既然能盯著,肯定就是在事情發生之前就有所預料的。若真是關心我,怎麼不知道‘防範於未然’?別說替我斬除隱患了,你連提醒我一句的功夫都沒有,卻有空每回都在我落難之際施以援手,該不是故意等著‘英雄救美’,好謀得我的感激之情吧?”
辛桃馥這話說得連珠炮似的,字字鏗鏘,也字字不留情面,算是徹底撕破錶面這層虛假的和平了。
殷叔夜也被他說得沉默一陣。
辛桃馥更覺得自己說中了殷叔夜的心思,心內不禁更是煩躁。
半晌,殷叔夜卻道:“我知道這話我不該說的,說了你會不高興,但我想著,還是開誠佈公是好。”
“先生想說什麼就說吧!”辛桃馥道。
殷叔夜悠悠道:“看著對方落難又施以援手,並博得好感,這件事是你在瀟湘小築就對我做過的,對嗎?”
辛桃馥的臉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