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知道你高興,但也要知道分寸,少飲酒,尤其是在外頭。”
辛桃馥忙點頭:“確實,這次是我不對,實在是一時高興,沒忍住喝多了,下次再也不會了。”
這次辛桃馥可沒有擺傲嬌老貓的譜兒,因為他知道先生是真的有些不高興的。就不知道單是為了他喝醉了酒,還是他在意辛桃馥醉倒在別人懷裡、姿態曖昧這件事。
從昨晚看,黎度雲算是幫他過了一關,但辛桃馥拿不準是不是真的過了關了。
殷先生又道:“昨晚送你的那個小孩兒,就是和你合夥開公司的姓黎的?”
辛桃馥差點沒噎著:“先生還知道他姓黎呀?”
“你的事我哪兒有不上心的?”殷先生說,“你要開公司,你找到倆合夥人我都替你細查了一遍。”
辛桃馥心想:哪是你細查?又是叫班子書查的吧?
只是辛桃馥現在好像隱隱知道,不能在殷先生面前多提班子書,因為殷先生現在也不提他了。
辛桃馥便問:“先生查到了什麼特別的事嗎?”
“黎度雲論起來,也算得上是君家的孩子。”殷先生說。
辛桃馥吃了一驚:“真的嗎?怎麼從來沒聽他提起過?我怎麼還聽說,當年他要進絲竹社,還因為身份不夠高被拒了呢?”
殷先生便道:“他是旁支的一個爺們的私生子。”
辛桃馥“啊”了一聲,十分驚訝:“私生子嗎?”
“大約是這樣。”殷先生道,“你和他這樣親近,也不知道嗎?”
辛桃馥精準抓住“親近”這個關鍵詞,立即條件反射搖頭,想說“沒有沒有我和他不熟”,又立即把這話咽回去——不熟,不熟能合夥做生意?不熟能一桌吃飯喝酒搞得親親熱熱的?這時候激烈否認,不是顯得此地無銀、欲蓋彌彰嗎?
辛桃馥心念一轉,隨即打了個呵欠,裝出一副無關緊要的輕鬆狀態:“我們雖然是合作伙伴,但平日裡從不聊這些。他也不太知道我家的情況,我也不問他的。”
殷先生點點頭:“你們小孩子交朋友確實不愛聊這些,但如果牽涉到了合作、生意,還是要把別人的根底都摸透才好。”
辛桃馥一臉受教:“先生說的是啊!”
殷先生看辛桃馥剛剛的吃驚不像假的,便也接受了“辛桃馥和黎度雲確實沒有太親近”的這個論斷。但昨晚辛桃馥靠在黎度雲肩上的畫面,仍叫他不太痛快。
殷先生自然不會說出口,他甚至不承認自己介意“比起自己,辛桃馥和班子書更親近”這個事實。
雖然介意,但他卻不認為自己介意。
吃醋的事情他幹不來,但他發現自己倒是希望辛桃馥吃醋。
狄鈺鈺的事情,是他故意縱容,放狄鈺鈺到辛桃馥面前。
那次叔伯們送禮,他也是特意帶辛桃馥去擋著。但他想的卻沒有辛桃馥想的那麼“刻薄算計”。
辛桃馥以為,殷先生是顧著體面,不想自己拒絕叔伯,便拿辛桃馥當槍。
但殷先生並無此心,他只是覺得看辛桃馥吃醋有趣罷了。
要說拒絕叔伯們,殷先生有一萬個法子。
再有的是,辛桃馥只見過風度翩翩、體面儒雅的殷先生,卻不曾見過十八二十歲的受命於危難、冷血鎮壓一切的殷先生。他以為殷先生總是這個時時體面的樣子的,但其實不然。說實話,殷先生不但可以不體面,還可以不做人。
辛桃馥又覺得自己被放到火架上烤,這邊先駁了叔伯們的面子,容易招惹禍端。
但殷先生似乎從未想到這一層:辛桃馥是他寵著的人,那些老東西哪裡敢動辛桃馥一根手指頭?
雖然辛桃馥也想過,自己現在受寵是不怕,卻擔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