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服務性地露出微笑。
殷先生與他一同坐下吃飯,又說起閒事:“我怎麼聽說你要去和平州唸書?”
辛桃馥已遞交了轉學申請,這倒是沒問題的,不僅如此,他還準備幫奶奶辦出院,帶去和平州,這一些動作那麼大,當然是瞞不住的。
辛桃馥早知道殷先生會問,便一臉坦然地說:“是要去的,我對那個交流專案感興趣。又想到,既然我去和平州了,便帶上奶奶吧。醫生說,奶奶的情況越來越好了,已經可以回家裡休養。我想著,不如把她也帶去陪著。如果留她一個在這兒,我是不放心的。”
殷先生笑笑,道:“那你留我一個在這兒,你倒是放心了?”
辛桃馥笑了一聲,便將心裡想好的說辭盡力用淡定而不冷淡的口吻說出來:“相公子已和我說了,你們準備辦喜事。我想著,我在長安州這兒留著也尷尬,便先離開避避風頭吧。”
他說完,又低著頭,不敢看殷先生的反應。
瞧殷先生這些天的熱乎勁,顯然沒有“結婚了就收心”的打算,怕是想享受齊人之福。因此,辛桃馥也不敢提分手,怕自己提了分手,反而會激發殷先生霸道總裁的控制慾,適得其反,到時就走不了了。
辛桃馥只得表現出一個知情識趣小情人應有的樣子,說自己要去和平州念一年的交流專案,是為了保全大局。
飯桌上的氣壓卻因辛桃馥這句話驟然降低。
辛桃馥更是低下頭,大氣不敢喘,也不敢看殷先生的臉,只拿起筷子,扒拉了兩下飯碗,裝作若無其事。
而殷先生的沉默則好像抽真空的氣泵似的,把他肺部的氧氣都要抽走,實在令人窒息。
過了不知多久,辛桃馥才聽到殷先生的聲音響起:“相公子什麼時候你說的?”
辛桃馥心下竟然有些發酸:殷先生這麼問,怕這件事八成是真的。只是殷先生想粉飾太平,有點兒不滿意相公子私下找自己攤牌了吧。
辛桃馥低著頭抿了抿嘴唇,再抬起頭時,又是淡淡笑著的:“今天說的。”
殷先生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副悠閒姿態:“今天說的?可是你的轉學申請以及給你奶奶的出院申請好像是前一陣子就開始著手的了吧?”
辛桃馥乾笑一聲,應答說:“確實,前一陣子,醫生就說我奶奶恢復得不錯,我便想著不如把她接出醫院。奶奶其實也不愛在醫院裡待著。至於交流專案,學校也是在學期開始的時候就宣佈了的,我早就感興趣。不過我也沒下定決心要去的,只是相公子把事兒說了,我才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正打算和殷先生正式商量。”
殷先生卻道:“怎麼之前辦申請的時候不與我商量?”
辛桃馥捏了捏手掌,心裡倒早準備了問題的答案,也不算怕,便仍穩穩道:“之前是想找您商量的,只是那陣子……也見不著您呀。”
辛桃馥指的是,殷先生前陣子和相公子一起飛來飛去、從不出現在紫藤雅苑的日子。
殷先生當時是為了姨母的事情奔走,但在辛桃馥看來,卻是在和相公子準備婚事。
聽到辛桃馥這麼說,殷先生氣也短了幾分。他想了想,卻道:“你是真想去和平州參加專案,還是為了避開?”
辛桃馥最怕殷先生的提問,唯恐答錯了就要翻車。
他想了一會兒,才抬頭,一臉認真地說:“我是真的對那個專案感興趣,正好和我的研究方向一致,導師也推薦我去的。”
他說得無比誠懇,話裡也確實有幾分真。
辛桃馥的確對那個交流專案感興趣,若非如此,他就索性申請出國了。
殷先生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去吧。”
辛桃馥心下鬆了口氣,卻又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