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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維持著俯身靠她的姿勢沒變。
“容屹——”她再次叫他的名字。
“我在。”
容屹低下頭,尋找她的視線。
與此同時,她轉過臉,也想捕捉到他的雙眼。頭微仰,意料之中的,與他的視線撞到,未曾料到的是,呼吸好像就此同步,她的唇瓣與他的唇瓣,也差點兒撞到。
空氣登時滯住。
雨荒唐落下,打破僵局。
“方清漪。”容屹的嗓音很啞,彷彿在泥沙裡滾過一圈,喑啞低沉,“下雨了。”
“……”方清漪適時地與他拉開距離,“嗯,你要走了嗎?”
“我要走了。”容屹說。
“我也要回家了。”方清漪叮囑他,“下雨了,你路上小心。”
有傭人執傘過來,為她撐傘。
容屹的司機也下車,為他撐傘。
風雨襲來的夜,容屹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涼颼颼的雨水並沒帶走她身上的氣息,淺淡清甜的花香,裹挾他全身的並非是溼冷天,而是她身上的味道。
有那麼一瞬間,他連空氣都嫉妒,恨不得世界是真空的。
雨水淋澆在她的身上,空氣裡有她存在的氣息。
而他只能作為旁觀者,看雨水打溼她的裙襬,嫉妒著虛無的空氣。
也是在這瞬間,他問自己——
還能忍多久,他要佔有她的想法。
◎接吻好不好◎
“容屹——”
方清漪轉回身,猝不及防地撞入一雙漆黑深邃的眼底。
見他仍在原地,她並無太多驚訝,背後好似長了一雙眼,將他的貪念收於眼底。
可她是令他貪慾得到滿足的那個。
“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嗎,容屹?”她頓了頓,補充,“如果你不急著走的話。”
容屹始終留意著她的舉動,在她轉身的剎那,就已經收斂好神態。眼神微涼,平直的唇線,毫無溫度地回應她:“我不急,走了也是回家睡覺。”
“那,一起吃飯?”
“好。”
容屹走到她面前。
他並沒有接過她家保鏢手裡的傘。在眾生面前,他是高高在上,孤冷清傲的容四少爺。怎麼會屈尊替人撐傘?
兩把傘,一高一低,穿過混沌雨夜。
靜了兩秒,容屹冷不丁問:“你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家嗎?”
方清漪:“你總有你的理由。”
全然不在意的模樣,彷彿他是死是活,都與她無關。
她對人感興趣的時候是真的好,冷漠的時候也是真的無情。
過了好久,方清漪幾不可聞地一聲輕嘆,無奈地明知故問:“我聽我父親說,他請了你們公司的商總來家裡吃飯,你是和商總一道兒來的嗎?”
“嗯。”容屹悶聲。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商總呢?”
“還在你家,和你父親談事。”
“那你怎麼提早走了?”
“……”
因為沒有你。
等了幾乎一天,都沒等到你。
其實他並不打算來的,他討厭應酬,討厭與人交往。要不是商從洲說,約見的人是方正鄴,就是在你年少不懂事的時候,把你吃幹抹淨之後溜之大吉的女人的爹。容屹才不會過來。
來之前,他還做了將近半小時的心理準備。
因為四捨五入,這也算是未來女婿和未來岳父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可是誰能想到,閒聊的時候,方正鄴突然問商從洲:“商總有女朋友嗎,要是沒有的話,不妨和我女兒接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