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二人之間難以言說氛圍的,是方正鄴的聲音。
“清漪,回家啦。”方正鄴略疑惑,“容總不是走了嗎,怎麼……”
“爸爸,我邀請他在家裡吃晚飯。”方清漪走到他身邊,熟稔親密地挽著他的手解釋。
方正鄴不無疑惑:“剛剛我邀請容總留下吃飯,容總還說有事要走。”
方清漪心知肚明,壓根沒有事兒,只是容屹隨便找的一個理由敷衍方正鄴罷了。時隔多年,她以為自己猜不透容屹的想法,卻沒想到,容屹還如多年前一般,心思簡單,通透,澄澈。
怎麼辦呢。
她積壓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再度翻湧上來。
好想。
再和他玩一次。
方清漪天生喜歡刺激,與容屹有過的刺激,難忘到她想再次經歷。
人身上的劣根性,很難剔除。
“事情應該解決了吧,容總?”方清漪側眸瞥向容屹,朝他使了個眼色。
容屹順勢說:“解決了,現在沒什麼事兒了。”
方正鄴到底是不適合做生意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眼神交流他都察覺不了,爽朗大笑,“那就留在家裡一起吃晚飯吧。”
容屹斂眸:“方總,麻煩您了。”
方正鄴說:“不麻煩,不麻煩。”
隨後,方正鄴拉著方清漪先去餐廳。
身後,容屹和商從洲並排走。
二人用只有彼此聽到的聲音對話。
商從洲:“真能裝。”
容屹很謙虛:“客氣客氣。”
商從洲:“你知道你現在什麼嘴臉嗎?”
容屹:“事業有成,謙虛有禮的後輩嘴臉。”
商從洲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我看你是不要臉。”
容屹表示:“我知道。”
商從洲被他的耿直給打敗,未幾,評價道:“還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無恥之徒。”
容屹:“謝謝誇獎。”
……
晚餐時,方正鄴和商從洲沒再聊公事。
所以方清漪一直以來都覺得她爸爸不適合做生意。適合做生意的人,是精明,圓滑,擅於見縫插針。方正鄴保守正派,不會吹噓溜馬,更不會阿諛奉承那一套。
方清漪拿筷子撥弄著自己餐盤裡的食物,須臾,聽到自己的名字出現方正鄴的話裡。
“我記得商總是在師大附中讀的中學吧?我家清漪也在那兒讀的,你倆就差兩歲,說不準以前還見過。”
“……”
“……”
方清漪敏銳地嗅到另類的氣息。
她拿筷子的手指,鬆了又緊,面色無異樣,微微笑。
商從洲餘光注意到身旁的容屹夾了一塊排骨塞進嘴裡。
“蹦——”
骨頭好像都被他咬碎了。
商從洲敬小慎微,生怕自己也成了容屹嘴裡的骨頭。
商從洲道:“或許有見過。只是學生時期的事兒離我太久遠了,我現在連同班同學長什麼樣兒都記不太清了。不過我記得,容屹和方小姐以前是鄰居。”
方正鄴為之一驚,顯然沒料到他倆還有這層關係,忙不迭向方清漪求證:“真的嗎?”
方清漪:“嗯,我住華清府時,容屹就住我隔壁。”
華清府就是他們曾住別墅的別墅區名。
注意到她提到容屹時,沒有用“容總”這客套的稱呼。方清漪向來講究禮貌周到,如果不是關係還算不錯,她決計不會叫對方名字。
方正鄴問:“你們以前很熟嗎?”
方清漪手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望向容屹。
她另一隻手有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