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近乎圓形,能清晰地看清黑暗中的一切。
而在那漂亮的瞳孔中,還有來自李韭的視線。
在一百米的高空中,還有李韭的另外一雙眼睛,一隻灰褐色胖乎乎的麻雀。
經過這段時間的抓緊練習,李韭已經能夠在主動控制一隻小型動物的同時,同時透過另外兩隻小型動物的眼睛來觀察。而他主動控制的距離也從原本四百米的距離,延長到了五百米。
透過這三隻小動物,加上之前休息時經常走動,李韭對周圍的情況不說了如指掌,也已經非常熟悉,就連質檢部對鱗尾詭異所在可疑區域的銀翼的巡邏規律,以及這附近保護他住處銀翼的巡邏規律都找了出來。
他甚至能夠在不驚動這些銀翼的情況下,來去自如。
在這種一心多用的情況下,李韭對知識的記憶有些艱難,但磕磕絆絆也能記下一些,等練習到腦袋隱隱作用,李韭才停止。
他起身從書桌一側的抽屜中取出蠟燭和火柴,點燃蠟燭後在從廚房拿來的飯盆裡將紙全都燒掉了,並確保燒的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
這些紙上的字用漢字書寫,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之後李韭外出在附近跑步,鍛鍊完身體後,他停在原地喘息恢復體力,並向更西側投去視線。
那是沈觀住處所在的方向。
也不知道現在的沈觀在做什麼,還在書房裡翻閱古籍嗎?
在他的頭頂,兩輪渾圓紅月灑下如血光輝。
李韭愣了愣,他記得,當初他被沈觀強行捆住的那一晚,也有這樣的兩輪血月。
長南街116號。
兩輪血月當空。
別墅卻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亮。
在某個連窗戶都無,月光也無法透入分毫的房間中,有嘩啦啦的冰冷鎖鏈之聲響動。
只是隔著厚厚的特製金屬牆壁,這些聲音幾乎不會從這裡傳出分毫。
狹窄黑暗的房間中,身著白袍的沈觀被鎖鏈緊縛雙手懸吊空中。
他垂著頭,銀髮流瀉,因為姿勢問題,雙臂的袖子落下,露出白皙光潔的結實臂膀。
在冰冷鎖鏈的映襯之下,顯得即脆弱又聖潔。
可在他純潔的身影背後,猙獰恐怖的漆黑觸手狂躁舞動,將整間金屬屋子拍的幾乎顫動。
而在他白皙的臂膀與脖頸、臉頰上,有黑色的邪異紋路彷彿活物般蠕動生長。
沈觀微微抬頭,他閉著眼睛面無表情,渾身似罩寒冰。
在他耳邊是瘋狂刺耳的囈語。
某種邪惡的念頭在迴盪,誘惑的低語呢喃,不斷動搖著他。
沈觀眼皮下的眼睛顫動,薄唇微啟:“我是……”
“沈觀?”
微弱的聲音隔著厚厚牆壁與空間,隱約傳入,被沈觀敏銳的聽力於瘋狂囈語中捕捉。
有人在持續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
沈觀銀色長睫顫動,微微睜開了眼睛,只露出一線的眼睛中,原本菸灰色的眸子血紅一片。
……
在意識到今晚又是一個月圓之夜,而上次月圓之夜沈觀曾疑似詛咒發作時,李韭莫名產生了過來看看的衝動。
於是他一路避開所有的人與視線,躲開所有巡邏的銀翼,來到了長南街116號的位置。
別墅的門緊閉,裡面一片漆黑,悄無聲息仿若欲擇人而噬的黑洞,充滿危險。
李韭遲疑片刻,伸出手指按下了門鈴。
沒有人應。
他多按了幾次,別墅的門依舊緊閉沒有反應。
李韭咬了咬牙,輕鬆地越過兩米多的高牆,翻了進去。
“我只是進來看看,如果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