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宋衍先前也沒見她動筆所以沒發現,如今盯得緊了才察覺到,新婦寫的字兒多半都缺胳膊斷腿!甚至有些生僻字她還認不全!!
於是,旁的宋衍也懶得多教,壓著她先把字兒給寫全了再說其他。
尤悠有過寫毛筆字的經驗,拋開一開始握筆的生澀,後來的字是越寫越有味道。字型囂張,鑑於草書與行書之間,透露出與她皮囊不相符的瀟灑氣質來。宋衍瞧在眼裡疑惑在心,問了幾次問不出什麼,只得作罷。
寂靜的書房中,尤悠趴在一旁安安心心地寫字兒。
宋衍坐在她對面,細細地研讀著卷宗。
上一個月,宋衍的考校期剛過,因著周展的特別青睞,他又升了職。尤悠隨著宋母一起給置辦了個家宴,宋府裡頭樂了樂便就此算了。宋衍本人對此反應淡淡,加之很少提及自己的仕途,尤悠只知他升了職卻不清楚他如今是個什麼名頭的官。
寫了一頁字,尤悠甩了筆就想偷懶。
宋衍從卷宗裡抬起頭,清俊的眉眼蹙了起來:“才寫幾個字就又犯懶?今兒個不寫滿三百字不許吃飯!”
尤悠:……不許吃飯你麻痺!勞資要吃飯,你能攔得住?
可笑!
一提起這個,尤悠就又忍不住想翻白眼了。宋衍這傢伙也不知怎麼回事,其他時候好好糊弄的很,偏偏是在敦促她讀書識字一事兒上,格外的較真!
“相公~”尤悠一副被他吼嚇到的模樣,一雙溼漉漉的桃花眼兒大睜著,纖弱的眉頭委屈地皺著,又可憐又委屈地喊著累,“可我累了呢,寫了這麼多字,人家的手好酸吶。相公,我真不想寫了,嚶嚶嚶……”
宋衍抿了抿唇,狹長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
如今想明白的他,即使這小婦人裝的再是乖巧孱弱,他也再沒辦法將她看成尋常單純不知事兒的小婦人了。尤悠這女人,就是披了一張乖巧孱弱皮的狐狸,她就是表裡不一的蔫壞!
“莫蠻纏,”宋衍放下手中卷宗,直言不諱,“你什麼體力,我會不清楚?”
左右書房門關得緊,房裡也就他們夫妻二人,宋衍也懶得遮掩羞澀。
“可我寫的那些字兒你又不是認不得~~”尤悠實在很煩躁,她都多少年不寫大字了,誰還有那閒心來返璞歸真啊!細軟的手腕扭了扭,她軟綿綿的嗓音似斥責又似祈求:“你做什麼,非要我一筆一劃地抄呢……”
“抄一抄學得快。”
什麼叫抄一抄學得快?毛筆桿子她又不是能拿,繁體字她又不是不認得。宋衍這廝非要她像小孩兒一樣抄大字真他孃的不是在報復她嗎!
“可是,可是我又不是不識字!”尤悠皺著小臉看他,“讀書看信什麼的,我都可以啊,做什麼非要抄千字文~~”
“練字磨練心性,”宋衍淡定地低下頭,直接揭穿她:“你性子太野了!”
話音剛落,尤悠臉色表情一頓。
須臾,她乾脆利落地將筆丟在一旁。接著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抬腳就往外走。既然宋衍這廝都提到‘磨練心性’了,那再裝模作樣也沒意思了。
再會!
可她這邊還沒走兩步呢,人就被長手長腳的宋衍給抓回來,一把按在凳子上。宋衍修長的手抓著她的上臂,狹長的眸子靜靜垂看她:“我說錯了?”
端的一副從容不迫的貴公子姿態。
尤悠抬頭迎上他的眼睛,胳膊猛地一揮。
額,沒揮掉。
連續揮了好幾下,宋衍紋絲不動。
尤悠:“……你丫給我放手!”
事實上,與宋衍早就發覺了新婦體力甚好力氣很大相比,(畢竟夜裡與他那般頻繁的歡好,白日裡還活蹦亂跳這件事兒,本身就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