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
真的是一個學人,各個學人,偏生還難纏。
一大早,西施攤才支起來,就有人好奇問葉嘉怎麼支兩個攤子。葉嘉原還沒注意,等一看那差不多的幌子愣了一下:“兩個攤子?”
“可不是?”那熟客本以為是生意太紅火餅不夠賣,店家才支兩個攤子,“那邊也叫西施攤。”
餘氏連忙放下手頭的東西就過去瞧瞧。等她擠著人回來,氣得臉都紅了。
“虧得我還憐惜她家中日子困苦,總想著照顧她一二。平日裡她佔我的便宜都沒說過她,睜隻眼閉隻眼的。誰知這人半點不念情義,這打著咱家的名號賣東西,吃相也忒地難看!”
餘氏胸脯一起一伏的,實在是氣狠了。
家中脾氣最沉得住的人走了,餘氏性子弱氣,總有人要定得住。葉嘉把脾氣收起來,悶聲已經把爐子生好了,鍋裡油刷上。放了三十來塊餅下去,滋啦一聲,噴香的味道散開。她忙讓餘氏將幌子扶直了。她拿了鏟子往鍋沿上一敲,張口就開始喊:“走過的路過的大哥大姐妹妹喲,李北鎮只此一家的西施攤,沒有二家攤子的。買東西看招牌,可別買錯了哦!”
葉嘉的嗓音清脆悅耳,這一嗓子喊出去都能傳好遠。
不少人扭過頭來看,餘氏倒是回過神來。她已經不是口就來。她嗓音軟,輕聲細語的說出來別提多好聽。哪怕聽不懂文縐縐打油詩的人,聽餘氏話說的好玩便也覺得吃著餅心裡頭舒坦。
買餅這事兒是一家做好,百家眼紅。葉嘉從
這個胭脂鋪子不大,內裡一眼就能望到頭。
夥計將關板拆除乾淨便又回裡頭端了個小馬紮坐下歇著,葉嘉看這個架勢上午是談不攏了,便只能先作罷:“勞煩小哥得空與掌櫃留一句話。就說我這有香胰子的貨源,且問問掌櫃可有售賣香胰子的打算。若是有,請他下午稍等片刻,我下午會再來。”
說完,她便走下臺階。那靠在牆邊打盹的小夥計一聽是香胰子的貨源心裡咯噔一下,猶豫了幾下要不要深問,葉嘉已經拎著包袱走了。
程風還站在下面,只他一個人。方才周身跟著的幾個少年已經回去,此時站在下面等葉嘉。
葉嘉有些尷尬,輕輕與他點了點頭,越過他便要往外走去。
程風愣了下,邁著長腿追上來。
事實上,葉嘉一早惦念的運送去西北商路的大商隊。程家就是,其實當下尋程家是最穩妥的。
程家在李北鎮紮根多年,祖祖輩輩都在這兒。自家養著一支十分厲害的押鏢隊。葉嘉自打那回聽王老太的兒子說起便偷偷打聽過,程家押鏢隊有一百多號人,個個驍勇善戰,連西北商路上那些馬匪遇上他們都要繞道兒走。不僅如此,程家手下還有自己的商號,幾十年做著將大燕南北的貨物運往西域五國的生意。這一打聽下來,當真處處符合葉嘉的考量。
可壞就壞在程風跟原主的關係。若兩人無甚瓜葛,葉嘉自然會試探著打聽,問問情況。可如今本就傳著風言風語,若再私下往來怕是要惹出禍事來。顧忌著名聲,葉嘉才一直安耐著沒動作。
“嘉兒,你是要用香胰子麼?手邊的胭脂水粉用完了?”程風打小習武,耳聰目明。方才葉嘉跟店家說話他都聽見了。不過有些會錯意,以為葉嘉打聽這些是因為想要。
葉嘉扭頭看了他一眼,心裡實在覺得可惜。她搖了搖頭,“並非,程小二爺這段時日沒去走鏢?”
聽她叫他程小二爺,這般生疏的態度叫程風的眼神暗了暗。
事實上,程風此時心裡挺難受的。早前他沒能及時去葉家提親把人定下來,後來匆忙之下去江南走鏢又錯過了葉嘉遇難的時候,回來後他的姑娘嫁了人。這事兒發生的猝不及防,出乎他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