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牛車上不錯眼兒地盯著這一路的商鋪和行人。葉家莊雖說離得鎮子不遠,葉五妹卻沒怎麼去過鎮子上。幼年時候沾了大侄子的光參與過一次趕集,但李北鎮的熱鬧跟起東鄉鎮可就差遠了。
她頭一回知道,離得這樣近的兩個鎮子繁華程度天差地別。就連食肆裡做的飯食都要比村子裡的席面好吃的多,葉五妹一路上看得眼睛直放光。
到了牙行,葉嘉直接報了袁成松的名字,說要找袁生。
巧了,袁生剛好在。聽到這名字就連忙出來了。見是兩個貌美的小婦人還愣了一下。葉嘉含糊地說是自家相公跟袁成松是同袍,而後便說了尋住處的事兒。既然是為了安全需求要搬,葉嘉的
周憬琛能從哪兒冒出來?屋子的門是鎖著的,他自然是從自家東屋的窗爬進來的。
葉嘉雖說夜裡睡覺關了門,卻因為怕熱,將窗戶拿了根叉竿半撐,讓夜風吹進屋子散熱。古時候的窗子可不似後世會打上防盜窗,不死死拴上,那就是洞口開多大她的窗子就有多大。葉嘉夜裡又睡得死,周憬琛半夜摸回來,站在院外一眼看到東屋的窗子開著。
他如何能放心葉嘉的屋子就這樣開著?這要是哪個不長眼的半夜爬進去出事了可怎麼辦?
周憬琛預備在家中守一夜,明日天亮之前趕回去。誰知才爬進來就瞧見葉嘉玉體橫陳地躺在床上,月光照進屋子,那人白的放光。
一生無畏的攝政王殿下當下就有些懵,站在黑暗中半晌沒動。
本想等著床榻上的女子睡沉再過去給她蓋上,猝不及防地一隻手扯了繩子。而後也不曉得睜開眼看看,就迷迷瞪瞪地爬起來就往外走。
那點小布料要掉不掉地掛身上,若非她鼓囊囊的胸脯撐住了,那小衣裳能一落到地,怕是真對窗打赤膊了。像什麼樣!這丫頭一睡下就真能睡傻,這麼大一個人站窗邊她瞧不見。閉著眼睛往堂屋走,在人眼皮子底下解褲頭就要脫。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把她給按住,周憬琛覺得這人清醒過來一定會喊打喊殺要他的命。
不過也差不多,葉嘉清醒過來。轉頭就從門後頭抄起一根撐衣杆,照著他的腿就抽了起來。
周憬琛捱了好幾下也不反抗,見她臉氣得通紅。胸脯一起一伏的,忙將視線移開。約莫猜到自己不叫喚打人的會不解氣,他便矯揉造作地叫喚了幾聲。而後才垂著眼簾去瞥葉嘉的臉色,果然見她暢快了些。他便又故作不堪忍受地躲閃了幾步。
然後吱呀一聲門開啟,他就被葉嘉開門給推了出去。
站在屋外頭,看著門啪地一聲關上,周憬琛頗有些哭笑不得:“……嘉娘,彆氣了。”
葉嘉能不氣才怪?人有三急懂不懂?嚇一下要是憋不住了那多丟臉!
還好她繃住了。不過她被這一嚇都不敢解手了。此時看著門後頭方才不小心被踹倒的桶,她也不好扶起來再用。二來,周憬琛那廝就站在門外,她在堂屋解手像什麼樣兒!葉嘉還沒不拘小節到這地步,叫一個條順盤靚的大帥哥在外頭聽她上廁所。
社會性死亡都不及她現在的尷尬。
葉嘉在屋裡焦躁地轉了幾圈,忽地意識到自己沒穿衣裳。低頭看了看,也不算沒穿,就是比較清涼。於是趕忙去東屋找了件衣裳披上,她面無表情拉開門。
周憬琛還在門外,月光照著院子亮堂一片。那人逆光站著,堵在門口,一雙眼睛泛著盈盈的水光。身上還是那身薄甲,身姿挺拔如松,烏髮隨風亂舞。嗓音低沉溫軟地哄道:“嘉娘,彆氣了。是我行事欠妥,嚇著你了。你若是還氣再打我幾下……”
“讓開。”葉嘉實在憋不住了,虎著臉眼神像是要吃人。
周憬琛憶起方才她的舉動,努力將笑意嚥下去,默默地讓開。
葉嘉繞過他就往外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