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煙花,一大顆一大顆的煙花在半空中炸響,絢爛的火花四散開,可引得好些人拍手叫好。
到最後人走光,收拾的事兒自然不用周憬琛來。
餘氏早早把他趕回屋去。她特意把蕤姐兒和葉五妹都叫到後廚來,美其名曰要洗刷碗筷,並吩咐誰也不準去前屋打攪。安排好一切才放心地離開。葉五妹猜到為何這般,她住周家這些日子看餘氏為了姐姐姐夫的事兒都操碎了心,自然懂。
與此同時,周憬琛進了屋,葉嘉蓋著蓋頭躺倒在炕上。雙手放在胸前,蓋頭蓋得平直。
周憬琛:“……”
真虧她心大,這般躺著都不擔心這東西擋住口鼻會窒息……罷了,嘉娘就是這方面好,心寬。這般想著,周憬琛上前去一手攬著人肩膀扶起來。
一隻素白修長的手捏著蓋頭的下襬,小心地將她腦袋上的蓋頭揭下來。
蓋頭一掀開,下面一張熟睡的芙蓉面就落在周憬琛的眼中。眼睫纖長捲曲,唇色入朱,眉目如畫。周憬琛的呼吸驟然一滯,葉嘉身上絲絲縷縷的香味兒鑽入他的鼻尖,他的眸光便沉了。
周憬琛的手理直氣壯地穿過葉嘉的腋下,就這麼攬著她晃了晃。
見她眼睫顫了顫。又晃了晃。
葉嘉眼睛艱難地睜開來,一抬眸就對上週憬琛近在咫尺的俊臉。他似是漱過口,嘴裡一股清茶的氣味兒。周憬琛衝她彎了眼角輕輕一笑,呼吸相聞間,他慢吞吞地偏了臉貼近了她頸側蹭了蹭。而後輕輕地含住她的耳垂:“嘉娘,起來行禮。行周公之禮。”
葉嘉一個激靈睜大了眼睛。
周憬琛歪了歪腦袋,屋外不知何時天色全黑下來。四下裡靜悄悄的,顯然席面已經散了。桌子上兩盞紅燭輕輕隨風搖曳,屋中彌散著一股清冽的香味。
她臉驀地一紅,驟然坐起身。突兀的動作,差點磕到周憬琛的頭。
周憬琛扶著人坐穩,轉身將小几上兩杯酒取了過來,一杯遞給了葉嘉。
葉嘉握著這杯酒,抬眼看紅衣的周憬琛。燈火將他身上極重的正紅氤氳成一股令人心悸的豔色。與紅衣包裹下如玉的人交相輝映,膚極白,發極烏,衣裳極紅,撞色出一種濃烈的活色生香。他腰間繫好的帶子流暢地下來,廣袖素手,燈下衝她笑得極美。
他走過來在葉嘉的身邊坐下,舉起酒杯,手臂穿過葉嘉的手臂才湊近了。紅唇微啟,眼神溫柔,輕聲對葉嘉道:“今日為夫妻,白首不相離。”
葉嘉心口像被一把重錘錘得咚地一跳,與他視線相交,頭一仰喝完了酒。
周憬琛的眸色越發的深沉,他將葉嘉的杯子放到一邊,抬手輕輕拆下了葉嘉的鳳冠。這個鳳冠是純金打造的,其實有些份量的。葉嘉躺到之前怕壓壞了,還特意懸空了腦袋躺。
此時拆下來放到一邊,周憬琛攆起葉嘉鬢邊一縷黑髮,噌地一聲就割了葉嘉一截頭髮:“嘉娘幫我拆冠。”
明明很普通一句話,葉嘉聽著心驟然跳動了起來。
儘管拆除很容易,拔掉金簪就能拆掉。周憬琛的頭髮髮質極好,順滑且有光澤。幾乎一拆開,墨髮就流水一般垂落下來,鋪滿整個肩頭。周憬琛慢條斯理地攆起自己一撮頭髮,在食指繞了一圈,割斷了。而後將自己的頭髮跟葉嘉的那節綁在一起,放入荷包內。
“結髮為夫妻,白首不相離。”
葉嘉看著那荷包被他捏在手中,修長的指骨映襯著繡滿吉祥圖案的荷包。旖旎又莊重:“這個我帶著了,可以嗎?”
“這東西要隨身帶?”這話說的奇怪,葉嘉有點不懂。
周憬琛笑了一聲,“那不然咱在割一個?”
說完,還真麻溜地給自己跟葉嘉又割了一截頭髮。他還真從懷裡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