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情好?”夏老漢想都沒想就賣了女兒,說話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大女兒雖是個黃花閨女,但到底年歲大了。”
“這就要看你想高賣還是低賣了。”打手見他上鉤,眼睛都要眯起來。
夏老漢自然是要高賣。夏玲鐺這女兒自小就心眼兒多,不如么妹聽話,也不貼他的心。說出來也不怕旁人說他冷血,夏玲鐺這女兒當真是跟家養的扒手沒兩樣。家裡有什麼東西就想扒自己懷裡,弟弟不扶妹妹不顧的,賣了她還清淨:“還請東家給條路子。”
打手立即就將凶神惡煞的嘴臉收了起來,攬住了夏老漢的肩……
夏玲鐺尚且不知夏老漢出去一趟就把她給賣了,正黑著臉在家裡發作夏么妹。
先前夏老漢在家中翻箱倒櫃地找銀錢,一家子能搜的都被他給搜走。夏么妹這蠢的,見老漢還要,就傻不愣登地將夏玲鐺的藏得小金庫給翻出來交出去。
雖說裡頭銀子不多,真正值錢的金銀首飾早被夏玲鐺藏起來,但四十五兩紋銀也叫夏玲鐺心疼得滴血。這些銀子,可是她早先從方悅送她的鋪子裡摳出來的私房。如今鋪子被方家收回去,她就剩這點銀兩留著在外頭充闊綽。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夏玲鐺恨不得打斷夏么妹的腿,抄起一根燒火棍就照著夏么妹的小腿上敲,“你自己蠢不曉得給自己藏嫁妝,還偷摸地動我的嫁妝?我今日損失的銀子,往後你就是賣兒賣女也得湊齊了還我!”
夏么妹被打得爬不起來也不敢哭,一旁夏婆子手足無措,不敢上去護一下。
夏家除了夏么妹,最好欺辱的便是夏婆子。夏玲鐺當著她的面兒毆打夏么妹,夏婆子別說開口勸,看不敢看就躲在一邊抹眼淚。夏志文才從外頭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出大戲,話都懶得說。冷冷掃了一眼夏婆子,抄起板凳往地上狠狠一摔。
夏玲鐺嚇一大跳,抬起頭看是夏志文臉色也沒好多少:“不關你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
夏志文也不想管,家裡亂成這一團多半都是自作自受,他從小看到大早就習慣了。叉著腿往板凳上一坐,看夏玲鐺越大越用力,夏么妹眼皮子翻啊翻的都要厥過去。頓時一腳就踢向了夏玲鐺:“打幾下出出氣就得了,你難道想打死她?”
“她偷我的銀子,今兒我就是打死她也是她活該!”
夏志文懶得跟她爭吵,抬起長腿直接一腳把夏玲鐺給踹出老遠,扯著臉色泛紫的夏么妹就往外走。夏婆子這時候倒是跑出來,抹著眼淚跟在他屁股後頭追。
夏志文根本不管夏婆子腿腳不好,頭都沒回地拉著夏么妹就往東邊兒去了。
夏淳縮在屋裡捧著熱奶茶就聽到外頭下人傳話來說,夏志文領著夏么妹來夏宅了。與張嬤嬤對視一眼,詫異地挑了眉。少傅這段時日都在周家,鋪子上的事情也料理得七七八八。這個天兒也沒什麼別的事,於是就準了兩人進來。
夏么妹被夏志文拖了這一路,人早就昏過去了。
夏淳看小丫頭這般狼狽,趕緊就命人去請了大夫。夏志文站在夏淳面前倒是乖巧,靦腆得彷彿在家囂張跋扈的其實是另一個人:“二姐,么妹兒往後可否留在夏宅伺候?么妹兒雖然被家裡養得腦筋不好,但是燒飯洗衣樣樣都利索。二姐不嫌棄,叫她替你燒飯……”
夏淳:“……”莫名其妙託孤的既視感?
她眯起了眼睛,冷淡地盯著夏志文。夏志文的品行姑且不論,但這段時日的距離把握得還算有分寸。夏淳不討厭他,卻不意味著他可以上門來指使她做事。
夏志文說著也覺得不妥,漸漸地,嗓音越說越小。
夏淳沒搭理他,就又看向了軟榻上的夏么妹兒。這丫頭比起之前見到的模樣來已經長了不少肉,但還是瘦的厲害。夏淳的目光在她枯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