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不情不願的小彩蝶也退下去。
人一走,屋裡就只剩周卿玉母子和夏淳。
溫氏是當真生氣,不過一個通房,三番四次地損了她與長子的母子情。原本對夏淳腹中孩子還有幾分憐愛,她如今就只剩下決心:“玉哥兒,不是為娘心狠。你自己想想看,你在這個通房身上費了多少心思?當真要為了她名聲都不要?”
少傅心口倏地一窒,鴉羽似的眼睫顫了顫,並未看向突然眼睛晶亮的夏淳。只抿著紅豔的嘴唇,淡聲道:“周家的名聲,不至於因這點桃色緋聞就壞了。”
“執迷不悟!”溫氏痛心疾首:“你如今已經二十三了,親事不能再等。蘇家姑娘是個通情達理的,但你也不能過了分。你這般護著她肚子裡的孩子,叫蘇家姑娘如何自處?周蘇兩家的親事你一拖再拖,你到底還想不想成這個親?!”
溫氏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直勾勾盯著周卿玉的夏淳,後悔當初挑通房挑了她。當初就不該挑顏色這般好的,弄得兒子如今撒不開手。
溫氏如今只要一想起心裡就嘔得慌,她一向覺得長子並非一般男子,最是冷靜沉穩,定不會被美色迷惑。結果現實確實如此的赤.裸,周卿玉不僅只幸這一個,還把心思都丟她身上了。
“這般拖著,你是等著蘇家退親麼!”
“蘇家若是要退,退便是。”少傅心口失了序,跳得厲害。他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無法適應就只好迴避,“母親為了蘇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兒子身邊人出手,兒子也煩了。蘇家姑娘這般嫌棄兒子,這門親不成也罷。”
這話一出,溫氏當即就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少傅抬起頭,幽沉的眼睛注視著溫氏:“兒子確實是後悔了。”
“周卿玉!你的教養呢!”
這話怎麼能說得出口?三媒六聘都走過了,就差最後接人回府這一道就算成了。若非周卿玉病得不湊巧,周蘇兩家的親事早就成了。這話若傳出去,叫蘇家的姑娘還怎麼見人?!
“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溫氏氣得要命,端起桌上的藥就要給夏淳灌,嚇得角落裡的夏淳趕緊退後。
少傅一把握住溫氏的手腕,另一隻手啪地一聲打掉了藥。藥碗應聲落地,四分五裂。看著地上灑了一地的藥汁,刺鼻的味道湧上來,少傅的一張俊臉已經鐵青。
他甚少發怒,並不意味著脾氣好。恰恰相反,周卿玉的脾氣可以稱得上壞。面上再沉靜,骨子裡卻是極為高傲的。溫氏這一舉動是徹底激怒了他。他原本這輩子就沒有成親的打算,宗族裡的事務他一個人就能處理妥當,並不需要一個宗婦輔助。
或許是太過聰慧,看透了人心,少傅自長成起就慾望淡薄。又因天生鼻子靈敏,聞不得女兒香,將他淡薄的慾望又生生降低一層。
事實上,女子和子嗣於他來說不是必須。宗婦沒有沒關係,事情有人做就可以;子嗣同樣,周家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嫡子。銘哥兒和瑾哥兒都是周家的嫡出。將來的孩子隨便過繼一個,或者生下來一同培養,總有人能挑起家族重擔。
至於夏淳,這是個例外。這女子行事與旁人不同,不講章法也沒皮沒臉,彷彿一個混賬拿著把斧頭不講道理地一路劈砍擠到他面前,生生在闢出一席之地。
當然,少傅也知道自己這些話說得不負責任,但這樁親事當初答應確實是草率了。不曾解決母親與祖母的憂心,反而添了更多的麻煩,他心煩意亂:“母親不必煩心,這樁親事,兒子自會找蘇家人談。”
溫氏氣急,腦子一熱,揚手就狠狠扇了周卿玉一巴掌。
少傅的臉偏向一邊,白皙的面板印上紅印,很快就腫了起來。溫氏打人的手直顫,但這一巴掌打下去應當,長子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