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自然知道二房有兩位公子,一嫡一庶。周銘宇是二房的長子,在周家排行第二,也是二房楊氏的命根子。魚食趕忙將手裡的魚食全灑進池子裡,夏淳學著小彩蝶屈膝行了一禮:“見過二公子。”
“這位是?”
“奴婢是玉明軒大公子屋裡伺候的。”夏淳低眉順眼地答道。
“哎?大哥?”周銘宇原本只是見色起意,誰知問了方心中略吃一驚。
他上下打量了夏淳,驚歎於夏淳身段誘人,但還是覺得十分訝異。周卿玉自幼不喜女子近身的怪脾氣,那是在周家都出了名兒的。雖說周銘宇並不清楚為何他厭惡女子,但多少年了也沒見周老夫人將他這毛病給扭過來。如今不過半年未見,兄長他居然不聲不響的弄了個絕色養在身邊?
“你叫什麼?”周銘宇跟看到什麼新奇事物似的,真的對夏淳好奇了。
夏淳:“……”
她沒有回答,周銘宇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
顧不得還有兩位友人在看著,他瞪著那雙溼漉漉的下垂眼繞著夏淳走一圈,又走一圈。怎麼想都還覺得不可置信:“你真的在玉明軒伺候?我大哥身邊,貼身伺候?”
“……”夏淳被他打量得有些發毛,嚴重懷疑這少年是不是顱內有疾?誠然她貌美如花,是大康少見的美人,但也不用這麼驚奇吧?
嘴巴翕了翕,夏淳將到嘴邊的吐槽嚥下去,面無表情點了下頭:“貼身丫鬟。”
顧城易和袁陽兩人一聽美人是周卿玉屋裡人,面面相覷之後,袁陽低頭咳嗽兩聲,連忙將眼睛挪開,看向池邊一片火紅的楓葉。不過眼睛雖移開了,耳朵卻不自覺豎起來聽。顧城易卻半點不避諱,直勾勾地盯著美人。
“哦……”周銘宇摩挲著下巴,一臉惆悵地點了頭。
這段時日一直在書院求學,對家中瑣事一概不知。今兒是他頭一回回來,他那人神勿近的兄長竟改了性子。兄長並非龍陽之好是好事,周銘宇鬆一口氣的同時又好生遺憾,他一度以為兄長會跟謝西樓那瘋子走到一起呢。
夏淳不懂他在遺憾個什麼勁兒,魚反正是喂完了,錦鯉運估計也蹭到了。她打算打道回府。雖說兩輩子她對美色都沒有什麼抵抗力,但眼前三個人再好看,也不及少傅眉頭輕蹙,一個清淡淡的眼神。
搖搖頭,夏淳心中感嘆,果然遇到太好看的人不是件好事,她胃口都被養刁了呢……
“二公子若無事,奴婢告退了。”
周銘宇方意識到自己這番行徑不妥,抬手讓開,示意夏淳自去。
夏淳衝三人頷了頷首,領著小彩蝶擦著三人走出涼亭。紅裙被風吹得獵獵,顧城易摩挲了下唇,目光在夏淳過於纖細的腰肢上流連不去。
須臾,他不知意味地感慨了一句:“少傅大人素來不近女色,原來是眼光太高。”
周銘宇聞言一愣,瞥了他一眼後立即拉下了臉:“收起你的花花腸子顧城易,兄長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顧城易聳了聳肩,付之一笑。
夏淳回到院子,主屋裡多了幾位不速之客。初春秋香暖冬幾個人得了信兒知周卿玉今日在府上,巴巴地換了最時興的衣裳趕來。此時三人正在外間兒,隔著珠簾小心伺候。奉茶的奉茶,剝橘子的剝橘子,期期艾艾地望著書桌後面的周卿玉。
三人過了這段時日都明白了。周卿玉喜靜是真,不喜人近身也是真。甚至於不喜人近身比不喜吵鬧更甚。她們先前沒輕沒重地往主子跟前湊,就是犯了主子的忌諱。
果不其然,今兒她們識相,凌雲凌風果然沒像之前那般拎起她們就往外扔。
秋香一面小心翼翼地將做好的糕點遞給凌風,一面偷摸瞧裡頭人的臉色。周卿玉低頭正看著什麼,眉頭緊蹙,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