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清雋的眉眼淡漠又隱隱疲憊。彷彿踏蓮而來,端的是一個芝蘭玉樹,眉目如畫。
夏淳的哈欠全掩在了喉嚨裡。
等著人走近,夏淳從一旁竄出來。青翠之中竄出一個黑影子,隱藏在林中的護衛差點沒拔了佩劍,一劍斬。
夏淳在周卿玉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公子,奴婢有話要說。”
既然打定了主意把這人搞到手,夏淳當然不會含糊。她歪了歪腦袋,一手指著林間的涼亭,一本正經:“奴婢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公子。公子可否移步?”
周卿玉垂眸看著她,清冷的眸子凝出一層冰。
夏淳絲毫不懼,不避不閃地與他對視。
須臾,周卿玉抬腿,隨她去到竹林坐下。夏淳一屁股在他對面坐下,然後在周卿玉略顯詫異的眼神中忽然想起來,訕笑著趕緊起身站起來:“奴婢忘了,奴婢一時間忘了。”
她趕緊退後三步,立在三步遠的地方,開門見山:“奴婢昨夜做了夢。”
夏淳從未表現出來,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她有一個任何人都沒有的能力。她可以透過一個人的眼睛,看到整個人未來一個月內有沒有禍事。若是有,只需盯著這個人的眼睛十秒,便可以看到禍事發生的全過程。
但是這個能力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萬能的。先不提有的人得天道庇佑,一生順遂,夏淳自然從他身上看不出什麼。有的禍事不禍及性命,夏淳的眼睛也看不到。只是,昨天,她從周卿玉的眼睛裡看到了禍事。就說她預見的這些禍事,都不能詳細地告知遭遇危險的人。只因告知了此事,當事人存心避開,會有更大的禍事發生。
所以說,某種程度上這種預見也挺雞肋的。不能避開,只能迎難而上。夏淳只能給點模糊的提示,不改變大方向上地變動,盡力挽救。
“奴婢打小,甚少做夢。”夏淳努力想著措辭,顯得叫人能聽懂些,“但一旦做夢,便能預見身邊最近看得最多之人的未來一個月內遭遇危險。”
周卿玉平靜的眼波動了一下,似湖水蹭蹭盪開:“哦?”
夏淳站在不遠處殷切地盯著周卿玉,高深莫測的表情彷彿一個老神棍:“公子,一個月後,你恐有血光之災。”
周卿玉:“……”
“公子你萬萬別不信奴婢,奴婢此時所說的確實屬實。公子你一個月後必定有血光之災,”夏淳信誓旦旦,“奴婢若沒有萬分的把握,絕不會隨隨便便跳到公子你跟前,與你說些廢話的。這不是成詛咒了嗎?奴婢是那等不著調的人麼?”
周卿玉:“……”
“雖然你遭遇什麼危險,夢醒了就模糊了。”夏淳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周卿玉,“但是我可以給公子提醒——墜馬。”
周卿玉的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
“墜馬?”
“嗯。”夏淳點頭。
“不止你一個,還有別人。你們都有血光之災。”
“與馬有關?”
夏淳正經地點了頭 。
周卿玉呵地一聲笑,凝視夏淳的眼神冷得彷彿能結冰。一個古里古怪的丫頭胡說八道,他居然信了?霍地站起身,周卿玉起身便要走。
夏淳沒想到他這反應,頓時急了:“公子,奴婢說得都是真的!”
周卿玉不理會,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
夏淳踢了踢草叢,有點沮喪。她難得把底牌亮出來,沒想到那人居然不信!東邊兒的太陽漸漸生氣,竹林的霧氣散了,夏淳摸摸肚子,決定去小廚房吃點東西再回去睡個回籠覺。今兒一大早就在這等著,她都沒睡好。
趙大廚難得這個點兒看到夏淳,就著熬了一夜的老母雞,順手給她下了碗雞湯麵。
夏淳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