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衝四人‘嗯’了一聲。
而後,帶著很大力氣地扭過頭,氣沖沖地離開。
夏淳若有所覺,抬起頭,正巧只瞥到楊秀娥離去的裙襬。
只是走到庭中,楊秀娥這時候忽地扭頭,與抬頭的夏淳四目相對。楊秀娥杏眼圓睜,夏淳卻扭過頭去,隨袁嬤嬤進了屋。
周家老夫人的屋子,十分寬敞。珠簾掀開,正前方就是一尊三足獸紋鶴首的銅爐。爐頂上青煙打著旋兒地升起,一股寧神的檀香自屋裡散開。大熱的天兒,屋裡布了冰釜,香氣摻雜著冰涼的氣息,嗅進鼻腔,有股令人舒心的味道。
四人垂首斂目,小碎步上前行了禮,在高坐的三步遠處站定。
周老夫人坐在上首,滿頭銀髮,額間戴著個像翡翠的抹額。翡翠的耳鐺,碧綠的手鐲。此時端坐在上首,手中捧著碧青的杯子,正在與右手邊的一個美貌婦人說話。見著四人進來只掀了掀眼皮,淺淺押了一口手中的茶便放下了杯盞。
“抬起頭來。”
四人聞言,緩緩地抬起頭。
顯然,夏淳的容貌最搶眼,第一眼就叫在座兩個主子抓到了眼睛裡。上首的周老夫人盯著夏淳,眼睛在夏淳的出挑的身形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來。
與右手邊的美貌婦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再打量起其他三位姑娘。
從潑辣高壯的初春到嬌俏客人的暖冬,落到眉染輕愁的秋香之時,微微蹙了蹙眉。顯然,秋香過於單薄的身形,叫她不是特別滿意。於是看了一眼溫氏,也就是周卿玉的生母,大房的主母。溫氏輕輕搖了搖頭,周老夫人又端起了茶杯。
“都叫什麼?是哪兒人?多大了?可識字?”
方才老夫人是從夏淳這邊兒開始看的,夏淳想著,那就從她這邊開始回答。正準備開口,初春搶了個先:“回老夫人的話,奴婢名喚初春,祖籍是金陵。離家之時年歲太小,金陵哪兒的記不得了,在京城長大。今年十七歲。認得兩個字。”
初春一說完,那邊秋香立即接茬兒:“奴婢名喚秋香,是京城尚家莊的人士。今年十六,有幸得人指點,識得兩個字,也讀過兩本書。”
“讀過書?”老夫人點頭又問一句,“讀的什麼書?”
“女戒,女德。”秋香嗓音柔柔,彷彿清風一般。
過了秋香,夏淳心裡默默地翻白眼,懶得開口了,自然就落到了暖冬。
暖冬低垂著眼簾,絲毫不敢抬頭看。雖說站得筆直,卻明顯感覺不若前兩個自如,說話有些磕巴巴地:“奴婢,奴婢暖冬,十五歲。不記得哪裡人士。不認得字,只是會做些繡活兒。若是老夫人大夫人不嫌棄,奴婢繡了荷包。”
說著她立即從衣裳裡掏。
掏出兩個荷包,一個丫鬟上前接過,分別遞給了周老夫人和溫氏。
兩人看了眼荷包,放到一邊,目光落到夏淳身上。
夏淳有前三個人示範,就學著三人的語言結構依葫蘆畫瓢道:“奴婢如花,不記得哪裡人,十六歲,識得兩個字。”
四個人回話完畢,室內一片寂靜。老夫人與溫氏又對了一眼,似是有話要商量。袁嬤嬤聞弦知雅意,指使了一個小丫鬟領著四個人又回了先前的花廳去候著。
雖然還沒個定論,但經過老夫人這一道,這幾個人的身份也定了十之七八。
小丫鬟奉上了熱茶,並著一些糕點。
四個人就這麼在花廳坐下。秋香與初春在一旁小聲的咬耳朵,暖冬這會兒有些恢復精氣神。一口氣吃了四個巴掌大小的點心,正一口一口喝著茶水解渴。夏淳從頭到尾都表現得懶的開口,這會兒喝了三四杯茶下肚,才感覺火燒火燎的喉嚨好受了許多。
吃了點心,喝了茶,夏淳有些昏昏欲睡。另外三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