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洩漏也不能說他完全無辜,既然還沒抓住幕後主使艾蓮,蘭波拿他出氣無可厚非。
撒旦並未躲閃,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蘭波,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用一種虔誠禱告的姿勢面對蘭波。
蘭波漸漸鬆開了手,手垂在身側攥了攥拳,無法再對撒旦做什麼。
離他遠點。蘭波抓住他下頜一字一句警告他,轉身就走了。
蘭波是堵著氣走的,白楚年有點莫名其妙。
撒旦看出了他的困惑,面無表情地說:神不能傷害信徒,否則會反噬到自己身上,我願意投降,聽你們擺佈,他才殺不了我。
白楚年來時把窗戶關閉,使得審訊室變為封閉空間,撒旦就已經明白了,白楚年讓他用未來推演預知,證明自己不會傷害他。
怎麼才算信徒?白楚年問。
投降、皈依、有敬畏之心、依戀以及熱烈的愛。
那就是傷害了,會怎麼樣?白楚年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找補了一句,本意不是傷害,是為了救人。
同時承受十倍痛苦,直到信徒痊癒那天,倒也沒什麼,畢竟他是永生不死的。
之後我再聯絡你。白楚年匆忙說了一句,給看守警員打了個手勢,然後追著蘭波離開的方向跑了出去。
蘭波在警署正門外一人高的花壇邊緣坐著等他,背對著警署大門,垂下的魚尾尖在花壇裡揪了一朵真宙月季。天空正下著一場太陽雨,陽光和雨同時落在蘭波身上。
頭上的雨滴忽然被遮擋了,蘭波回頭垂下目光,白楚年站在階梯下,右手插著兜,左手將傘舉到最高,傘沿將將遮住蘭波的頭髮。
蘭波抬起尾尖,把花送給了他。
第164章
從警署回來後,白楚年把自己關在公寓臥室內的密室武器庫裡整整三天了。
武器庫內除了三面掛有槍械彈藥的武器之外,還有一張平整的摺疊桌,摺疊桌開啟後,可以拼接成一個擁有三個方形工作區域的長桌,最右邊是一些精密的測量工具,中間是複製臺,最左方是放電腦和雜物的地方。
白楚年趴在桌面上,桌面鋪開了一整張線條密集的建築圖,左手邊的電腦上開啟的是一張cad圖紙。
蘭波仰躺在床上,頭垂在床的邊緣,頭髮倒落在地上,手裡舉著一本從警署回來時在路上書店買的一本書。
是成套的,一共七冊,第一冊 名叫《水色墳墓》,第二冊《火焰方棺》,作者落款處寫著多米諾。
這種書怎麼會暢銷呢,我也能寫。蘭波合上手裡的精裝書,順手往嘴裡塞。
別吃,別弄皺了,等會兒還有用。白楚年從成堆的圖紙中抬起頭制止他。
蘭波把書從嘴裡拿出來,擦了擦:不過是寫在研究所的生活而已,人類那麼喜歡看我們受罪的過程嗎。
你又不認識字,你能看懂嗎。
我也學了一點字。
他寫的是在研究所裡實驗體的七種死法。白楚年邊算圖紙上的距離邊解釋道,《水色墳墓》寫的是充滿培養液的培養艙,《火焰方棺》寫的是焚化爐,多米諾的能力可以透過觸角讀取物質的記憶,他挑了七個不一樣的實驗體從生到死的經歷寫了七冊,死前的掙扎寫得很生動,尤其焚化爐那一本看得人幽閉恐懼症都犯了。
蘭波看著精裝本的封面,封面上畫著一張蛛網,蛛網中心連線著一塊被蠶食的骸骨。
你也在研究所待過三年,你覺得呢。白楚年垂著眼皮,看似視線一直落在圖紙上,其實手並沒有動,只是緊緊攥著筆,手背上的筋繃緊凸起。
無所謂。蘭波把書扔到床上,翻了個身趴在床邊,雙手支著頭問:你這三天睡得太少了,來obe完就睡覺吧。
還有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