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爬滿的白眼球背後是苦苦壓制瀕臨失控的氣息,我以為你在開玩笑。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蘭波平靜地看了看指甲,人魚的器官基本都在魚尾這裡,人類的器官卻在腹部,打了擬態藥劑之後臟器移位,必然會被迫排出一些東西。排出體外就死了,愚蠢的人們還想讓我繼續孕育,所以反覆做手術把它放回我身體裡,甚至把我身體縫合防止我強行排出,那也根本是沒用的。
研究所精良的生命檢測裝置無法在母體外部檢測到包裹在珍珠質內的生命,這是一場悲劇,由於輕視和過度自信導致的醫療和實驗事故。
白楚年按在蘭波魚尾上的指尖劇烈地顫抖起來。
所以那時你下體才會帶著傷那我誤會你和別的實驗體你怎麼不解釋?當時他還說過那麼過分的話去侮辱蘭波,現在想來豈止後悔。
我不喜歡向誤解者解釋,海有潮汐,真相會隨著落潮浮出水面,而我等得起。
你不必自責。蘭波抬手搭在他髮絲間,生命輪迴,無悲無喜,自然罷了。
很痛吧。白楚年摟住他的腰,緊緊摟著,頭埋在蘭波懷裡,你很痛吧,我要殺了他們,我要讓他們一個個骨頭拆散,把內臟掏出來裹著屍體吊在樹上,全部帶著最恐懼的表情去死。
蘭波低頭撫摸著變得歇斯底里的白楚年,安靜地釋放出一陣白刺玫安撫資訊素,柔和地鎮壓著已經在失控邊緣躁動的alpha。
他漸漸出了神,回神卻發現掌心下的髮絲變得柔軟蓬鬆,白楚年的短髮又一次變白了,並且長得更長。
我覺得很勒。白楚年竭力忍著,咬住嘴唇,指尖扣在項圈內側給自己留出一點呼吸的餘地,蘭波。
放鬆,不會有事的。蘭波操縱著死海心巖項圈慢慢鬆開一點卡扣,有我在,不會失控。
蘭波別鬆開項圈,你去別的房間,我怕我傷到你。
不會的,傷不到。
抽屜裡有備用抑制器快幫我戴上快
你不需要。抑制器是人類發明的鐐銬而已,那是一種帶著侮辱的工具,別依賴它,來依賴我。
唔。白楚年身上的白獅特徵越發顯著,從耳朵到獸爪變化,在蘭波的安撫和引導下,衣服脫落,露出的手臂覆蓋上了一層白色絨毛,眼睛變大變圓,充盈著水波盪漾的寶石藍色,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