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你的意思是線索斷了?”
青年男子點點頭,沉聲道:“胡老,有沒有可能搞錯了姓氏?”
胡大爺搖頭:“不可能!就算過去了二十多年,我依然記得清清楚楚,那個畜……那個年輕人當時說他姓陸,陸地的陸!”
青年男子沉默站在一旁。
半響後。
青年男子建議道:“胡老,要不我們再查一下胡姓?”
胡大爺抬頭看向他,滿臉失望:“有可能嗎?”
青年男子:“至少有一線希望。”
胡大爺無力躺在椅子上,擺擺手:“查吧。”
……
……
王桓掛了電話,很快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喂?爸?”
電話是王桓的父親打來的。
聽到王桓的聲音,電話那邊的父親原本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變得平緩下來,然後溫聲道:“桓子,你在哪兒呢?”
王桓道:“我在學校外面,有點事情。爸,你有事找我嗎?”
平時,王桓半年內都難得接到父親的電話,基本上都是王媽跟他在聯絡,因此王桓稍稍有點驚訝。
王父嗯了一聲,沉默了一下才道:“那個……要不,你現在來一趟xx派出所吧,我在這裡等你。”
xx派出所,正是王桓今天自首的地方。
“好的,你等我十分鐘,我馬上過去。”
王桓心從未如此劇烈跳動過。
他一瞬間就明白了父親為何會從數千裡之外的家裡來到冰城。
無他,定然是他自首的時候,警察第一時間通知了父親。
王桓的老家是南方湘省,離這裡兩千多公里,來回一趟極為不易,這也是雖然放了暑假,但王桓並沒有回家的原因。
當年上大學時,他父母都沒有來送他,而是王桓自己一個人提著箱子坐了整整一天的高鐵來學校報到。
並不是王桓家裡窮,相反他家裡算是小康家庭。如此做的原因是王桓的父親認為兒子已經成年,應該自主獨立了。
當時王桓心裡憋著一股火,愣是不吃不喝坐了一天火車到林大,甚至半年時間都沒有跟父親說話。直到去年母親偶然一次說漏嘴,王桓才知道,那一次,他父親同樣買了票,在隔壁車廂默默跟了幾千裡,在火車站親眼見到兒子上了林大新生的接送車,才匆忙又坐車回家。
從那時候開始,王桓才對父親的印象徹底改觀。
當王桓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時候。
一眼便認出了站在派出所門口不遠處的樹底下,那個穿著灰色西裝、略顯蒼老的熟悉身影。
“爸,這兒呢。”王桓高聲喊道。
“哎。”王父聽到王桓的聲音,轉過頭來,臉上依然有著風塵僕僕的氣息,他上下打量了王桓幾眼,眉宇間的憂色終於褪去:“沒事就好。”
沒有質問,沒有斥責。
就那麼平平淡淡一句話。
王桓鼻子一酸,差點沒忍住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