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的消失櫃這堆破傢俱中毫不起眼,德拉科在它旁邊踱著步子,眼睛掃過它的每一個細節,腦海里的念頭如五彩繽紛的肥皂泡般此起彼伏。
他已經在做了,雖然進度不盡人意,不是嗎?
德拉科微微一笑,指尖劃過消失櫃上的紋路,眉眼低垂,神色平靜。
局勢明明這樣緊張,學校周圍的防衛措施越來越嚴,鄧布利多為什麼還要開放霍格莫德?
他想不明白,但是黑魔王定然不會錯過這一次看好戲的機會,有斯內普這個間諜在,黑魔王對霍格沃茨的情報瞭若指掌,而他也不會心存僥倖。
忽然,德拉科皺起眉毛,他把右手舉到眼前,細小的毛刺扎進了肉裡,除了輕微的刺痛,蒼白的手指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自從父親出事後,他的體重便不可遏制地一降再降,如此下去,恐怕他的手就要像黑魔王一樣枯瘦得只剩骨節了,他嘗試了許多辦法,卻仍然毫無起色。
他本不該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操心,但這樣的變化落在有心人眼裡太過明顯,最近連波特都開始在課堂上偷偷關注他了。
沒有烏姆裡奇,救世主未免太過清閒,鄧布利多不應當趁他身上的詛咒擴散全身之前,抓緊他所剩不多的時光多教他點什麼嗎?
是的,鄧布利多就快死了,在開學晚宴上德拉科認出了他焦黑的右手上所中的詛咒,人皮書上說那個詛咒會與人體的生機連結,是無解的、不可逆轉的,只能憑藉鄧布利多自身強大的魔力暫時壓制住它。
作為連續鬥敗過兩任黑魔王、史上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實在強大太久了,久到整個魔法界都忘記他已經是一位一百五十多歲的老人了。
德拉科在貝拉特里克斯的記憶裡看過他與黑魔王的那場對戰,鄧布利多的反應速度連許多年輕人都望塵莫及,然而考慮到他有一位能夠製造魔法石的好友,甚至他本人也精通鍊金術,煉製一些重賦身體活力的藥劑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當他這根白巫師陣營的頂樑柱轟然傾塌時,他陣營裡的人又將何去何從,選擇寄望於那個連無聲咒都放不好的救世主嗎?
在意識到鄧布利多身中詛咒命不久矣之後,他在這個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中看到了曙光,或許他能找鄧布利多談一談,不過前提是在他展露出足夠分量的價值之後。
德拉科抽出魔杖在消失櫃門的銅環上敲了敲,拉開了櫃門。
得益於勤勞的家養小精靈經常往這裡堆傢俱,整間屋子裡都沒有什麼灰塵。
櫃子裡的魔文幾乎沒有損毀,只是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失效,修補消失櫃的棘手之處在於它們與櫃子外花紋狀的變體魔文是一體的,逐個拆解它們的對應關係費時費力,好在他記下了博金-博克商店裡那隻成對的櫃子上的花紋。
最後僅需要他精確地灌注魔力,他那一架子閃閃發亮的魔法飾品,已然昭示了他在魔力控制方面的驚人進展。
他尋了把椅子坐下,取出了另一位馬爾福家主的魔法研究筆記,順便讓有求必應屋給他騰出了一個練習魔法的場所。
第二天早晨,看到鏡子裡自己通宵之後愈發憔悴的臉色,德拉科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在裹挾著雨雪中的狂風中離開城堡,費爾奇和往常一樣站在橡木大門口,一個個核對著獲準去霍格莫德村的同學的名字,用一根細細長長的黑魔法探測器在每個人身上反覆地戳來戳去。
德拉科坦然地接受完檢查,「阿佩普之心」可不是黑魔法道具,而它非凡的隱蔽性足以讓世界上大部分檢測魔法失靈,儘管它有著與此截然相反的奢華外表。
在通往村口的路上,到處可見彎著腰頂風前進的學生,霍格莫德村內一片蕭條,大部分店鋪都被木板封死了,看樣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