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他心底直呼大意了——斯內普教授的禁閉,那是能忘記的麼?上回摔門走得是瀟灑,可代價就是這個週末泡湯了!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遲到了多久,居然還有多餘的同情心分給別人?
但等他冷著臉推開斯內普辦公室的油黑木門,卻只見到了一位高個子男生。
「喲,我們尊敬的學生會主席先生?」他左右看了看,辦公室圓形牆壁內嵌著環形的櫃子,成千上萬隻玻璃瓶反照著燈光,使得這片空間一覽無餘,「咱們院長新聘的助教就是你了?恭喜恭喜啊——」
&ot;你太謙虛了,德拉科。&ot;這位學生會主席面上仍溫溫和和的,像是完全沒聽出他的冷嘲熱諷,「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斯內普教授最鍾意的學生是你,如果你現在申請當助教,斯內普教授也一定會爭取破格錄用你的。」
「我怎麼不記得我們交換過教名,」德拉科神情冷了下來,「我們很熟麼,弗洛林先生?」
霍格沃茨每位教授都有任命助教的名額,畢竟一門課程要教四個學院、七個年紀的學生,就算有魔法輔助,工作量也未免太過繁重。助教基本上是這門課程成績最優秀的七年級學生,不光有一筆可觀的酬勞,而且還有畢業加分和擇業優待,如果靠關係謀這個位置,那是會被其他人詛咒半輩子的。
更何況他壓根沒想過去競爭這個費力不討好的位置。
「抱歉,是我唐突了,馬爾福先生。」這位弗洛林先生當即道歉,態度表現得十分誠懇,「斯內普教授前一個小時出門了,安排我在這裡等你。」
「所以,」房間裡的爐火燒得不旺,德拉科覺得有些冷了,「他找我來做什麼?」
「這邊請。」高個子男生轉身朝側門走去。
德拉科卻很抗拒那扇門——那門後是一間標準魔藥製作室,每次都有一大桶蛞蝓或者蟾蜍在後面等著被他去腮或者除腺——他還想正常地吃點東西呢。可是昨天他已經得罪斯內普了,他們院長全然不會講情面,錯誤累加下去只會延長這個勞動懲戒的時間。
但進入房間,撲面而來的竟然不是膿腥的臭氣,而是一團清亮的銀光,立刻就將他牢牢地吸引住了。
那銀光清湛而透亮,充盈在一隻透明的球形容器裡,沉浮在漆黑的溶液中。溶液本身並不渾濁,甚至有一種晶瑩的清澈感,在坩鍋裡翻湧不息。
「……你在聽嗎,馬爾福先生?」
弗洛林的話將德拉科的注意拉了回來,他詫異地指了指坩鍋旁的一個木盤,說:「用獨角獸鬃毛提取獨角獸血液?材料就這麼點兒?」盤子裡擺著幾束銀白色的絲毛,攢起來還沒他手指粗呢。
任何傷害獨角獸的行為都要承受詛咒,但獨角獸血又是用途廣泛的魔藥材料,巫師只好轉換思路,從獨角獸自然褪下的毛髮中提取血液。
「斯普勞特教授會遣人送來。」弗洛林說,「你需要管的是掐準時間,注意吸收劑要淹沒獨角獸毛,面板不要沾到外面的溶液。」
「那要是沾到了會怎樣?」
「大概就情緒低落兩天,斯內普教授改良了配方,不會——」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他抽出魔杖一揮,一道綠光在空中凝聚出虛幻的倒計時,「我去取,這裡交給你了。」
一名同樣身量高挑的女生站在魔藥辦公室門外,她手裡捧著一個木盒,見到開門的人,顯得十分驚訝:「怎麼是你——斯內普教授不在?」
「斯普勞特教授居然派你來?」弗洛林訝異地說,「你要當她助教了嗎,艾麗莎?」
艾麗莎·艾沙克,今年拉文克勞五年級,卻是赫奇帕奇院長最喜歡的學生之一,曾不止一次在課堂上感慨她為什麼沒去赫奇帕奇。
「請容我提醒你,我是個拉文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