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欠錢還欠著人情,也只能由著溫絲卷這麼叫。
“看到那兩個用劍的傢伙了沒有?一個是元十三限的二弟子,一個是他的六弟子,哪個是哪個的反正我也記不住,那個飛星傳恨劍和君不見劍訣弄得這麼文縐縐的也沒什麼意思,你和戚大寨主一人一個解決了吧。至於剩下的兩位——”
溫絲捲袖中□□即便在風雨之中也並不影響他的施展,他不會讓葉棋五的飛棋和顧鐵三的拳腳有出手的機會的!
在他話音剛落之時,戚少商便已經搶先一步跳出了山洞,他斷臂的傷勢對他的影響早已經不剩多少,如此峭壁溼滑之地,也並不影響他以一劍一落千丈揮劍而過,正掃向了燕詩二的方向。
突然有個人從頭頂上跳下來,這幾人的隊伍實在難免一亂,可還不等他們將武器拔出,另一道縱橫肆意的劍氣也緊隨其後地掃來。
有埋伏!
燕詩二瞳孔一縮。
若是他們這邊是這樣的情況,師父那裡豈不是也應當如此?
他不敢多想,多想只會讓他想到這諸葛神侯趕赴熟山的訊息還是他彙報上去的,若是讓師父在這番偷襲之中受了什麼傷,只怕第一個就要拿他開刀。
更何況戚少商也絲毫沒有給他多想的機會。
青龍劍可絕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玩意!緊隨這劍招而來的正是一招一心無二。
天心派劍術盡數以一字命名,戚少商自己絕無分神之意,他的對手也同樣
沒有分心的機會。
燕詩二隻覺得自己劍上的雨勢更重了,彷彿盡數匯聚在這一劍中朝著他覆壓了過來。
已經走在了前面的元十三限也覺得這雨有點重。
落雨幾乎將傘面給擊打出一個個凹坑,又被料峭山風意圖掀翻傘面,讓他實在握著不太順手,他便乾脆將這把傘朝著一旁的懸崖丟了出去,任由風將油紙傘給捲了出去。
沒了遮蔽的傘面,這落拓秋雨打在他的身上面上,帶來一陣讓他覺得自己確實已經上了年歲的冷意。
可也正在此時,他看到了前方的登山道盡頭,有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戴著個斗笠遮雨,正在往上走去。
諸葛小花!
或許是因為雨勢讓這一片天地渺茫中各種聲音都歸入了沉寂,只剩下了雨聲,便掩蓋掉了後方的腳步聲,也或許是諸葛小花實在擔心他那個斷了腿的徒弟去往了何處,元十三限發覺對方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尾隨,而是在稍作停頓後又繼續往前走去。
“或許他也老了……”元十三限嘀咕了句,但除了他之外並沒有人聽到這句話。
當年他們一道做捕快的時候,後面有任何一星半點的動靜都是瞞不過他們的耳朵的,哪裡像是現在。
不,他已經不該再沉溺在過去的回憶之中,現在正是徹底掀翻掉他頭頂這陰雲的時候!
他前方的諸葛小花維持著落腳穩定的步子往前走,他卻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了上去。
在他身後的魯書一看到的,便是元十三限在距離諸葛神侯不過數步的位置,忽然將根柺杖化作了一支氣勢盛極的利劍,朝著對方的肩頭狠狠地劈砍了下去。
他的輕身功法本就絕佳,在這種心懷多年間怨懟的情緒,含怒而來的狀態下,更是有種急如電光的快,然而這一劍並沒有打中實體,砍中的卻只是一片衣服。
正穿著這衣衫,也正是諸葛神侯身形之人,忽然以縮骨功靈活地滑了出去。
元十三限目光一沉,這人不是諸葛小花!
在元十三限一杖勢劍落空的同時,戚尋撤出了九幽神君友情貢獻的改換骨骼身形之法,從這喬裝出的諸葛先生換回了自己本來的狀態,而她反手甩出的長綾一把卷住了元十三限的柺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