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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自己的脖頸上被架上了一把橫亙而來的長劍。
戚尋抬了抬下巴,好一個她不好過別人也休想好過的做派,“把你的外披給他,萬一凍死了我還得再去淨念禪院綁個人。”
閃電驚鴻的快劍用在這種地方讓宋缺越發有種覺得好笑的情緒,但謹防把人給惹毛了,他還是不要繼續說了。
“為什麼是我?”宋缺話剛問出口便看到戚尋環顧一週,露出了個舍他其誰的表情。
在場的就這麼四個人,狄飛驚這面容蒼白的狀態,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身體有些問題,倒是宋缺——
年少氣盛,氣血旺盛,在戚尋看來很適合被凍上一凍。
當然戚尋也很清楚,以宋缺的護體真氣自行運轉,實在是凍不著的。
他甚至還有餘力調侃道:“要我說倒是還有個法子,用你養著的這隻白虎給大師取暖,但我瞧大師這是來以身飼虎的,不是來……”
他一把接住了戚尋丟過來的銀兩,也止住了話茬。
“宋公子,咱們回中州城買件衣服吧,這錢我出了。”戚尋一字一頓地說道。
宋缺朗聲一笑。
比起這一路北行而來的情況,顯然還是淨念禪院中的聯手作戰更適合拉近同盟之間的關係。
要宋缺看來這的確是同盟。
能有此等氣魄悍然擊殺魔門邪王,對上禪宗四大聖僧的人,即便身後並無門派撐腰,也足以當他宋缺、他們宋閥的同盟。
不過戚尋往中州城回去一趟倒不完全是因為要給宋缺和了空重新置辦一身衣服,她其實有點好奇石之軒之死會引發的波瀾,尤其是在魔門內部的波瀾。
別人都當她已經穿中州城而過,丟下了石之軒的屍體就跑,即便不是為躲避魔門的耳目和淨念禪院的追蹤,也得免於被其他勢力的人找上有什麼麻煩,繼續往別的地方行去,譬如說順著洛陽中州城的這條線走下去就是長安城。
卻絕不會想到她又殺了個回馬槍,就想看看樂子。
淨念禪院這白道支柱被人如此挑釁,就連四大聖僧都盡數出動的情況,在那四位高僧成名以來的二十年間幾乎從未發生
過,在事情一發生,便已經跟在冬日沉靜的湖面上投落了一顆炸彈一樣,掀起了擴散出去的狂瀾。
向來神秘,聲名卻不在霸刀嶽山、陰後祝玉妍之下的邪王石之軒之死,對魔門來說未必算得上是打擊,誰讓石之軒此人的人緣一向欠佳,但魔門高手被擊殺,卻不得不讓人揣測一下對方的立場的。
戚尋不太意外當先抵達中州城的會是陰後祝玉妍,但祝玉妍的反應就讓她覺得很有趣了。
她看著城牆上的屍體良久忽然對著下屬做出了兩聲吩咐。
按理來說此地的官府勢力早該將城牆上的屍體給取下來,偏偏北周宣帝處理洛陽一帶事宜的速度慢得驚人,而曾經一度作為交戰前線,長官起起落落了不知道多少位的中州,如今的官員便理所當然地執行起了以苟為上的行事方針,他深知得罪了魔門或者白道的任何一方對他都沒有任何好處,乾脆權當城牆上沒這麼個人。
反正天寒地凍的也不至於產生什麼影響食慾的氣味。
再等個兩天總能等到魔門來的人的,又或者是與石之軒有仇的人。
雖然在看到魔門來人的時候,窩在城牆一角朝下看去的中州刺史稍微有點懷疑人生。
對方好像不是來收屍的,是來嘲笑的。
被簇擁在中間,以層層白紗覆面,只露出了一雙美目的女子很快在下屬搭起的看臺座位上坐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向了石之軒的屍體,好一副快意悠閒的樣子。
甚至在她的安排之下,在這鋪上了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