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自然是不可能落空的。
但戚尋沒管自己扎中的人是什麼身份,只是覺得這支月狼矛少了一半,從一百斤變成了五十斤後果然操縱起來舒服多了。
她得意地拖著另一半尚帶血痕的長矛,一路朝著那個最為氣派的營帳而去。
雖然當她抵達這地方的時候,人都已經跑沒了。
於是她便抱著著半根長矛坐在了營帳頂上,看著落日映照中宛若流金的天穹底下,越燒越盛的火光幾乎將此地化作了一片火海。
戚尋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為何要做出這
樣的舉動,只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個詞,叫做封狼居胥。
眼看著火快要燒到她坐著的地方了,她才跳了下去,像是將方才那本書冊丟進自己的神秘倉庫一樣,把這王帳之中的財寶也用這種方式給搜刮走了,而後她依然保持著不疾不徐的步調,朝著南邊走去。
等到向雨田收到了此地的大動靜趕來的時候,又已經跟戚尋錯開了一步了。
鄂爾渾河的西岸只剩下了一片被大火燒灼的痕跡。
向雨田跟逃竄中的東突厥人打聽,從對方驚懼不成語調的話中聽到此地遭到了天罰的訊息。
天罰中有卷挾風雪而來刀槍不入的神靈,神靈擊殺了東突厥佗缽可汗,還殺了他們東突厥最為勇武的將軍畢玄。
趙德言倒是實在是沒必要說的。他如今年紀尚輕,還未混到魔帥的位置上,只是因為的確武功不低,在這突厥牙帳中有了些地位。
尤其被這個神魂失措的目擊者牢牢記住的一幕便是,佗缽可汗身死,殺人的神靈坐在王帳之上化風雪為屏,阻攔住了飛射而來的箭矢,眼看著王帳徹底燒燬方才離去。
而後,亡命之中的突厥人將最為勇武的攝圖立為沙缽略可汗後南逃,誰知道被天降半支月狼矛擊殺。
餘下的東突厥王族中,阿史那庵羅與阿史那大邏便這對堂兄弟彼此互不相服,這生怕神靈天降再度逃亡的隊伍便被這兩人分開成了兩半。
“……?”向雨田露出了個迷茫的神情。
從突厥人的言語描述,和轉述出的趙德言死前留下的話來看,戚尋的精神狀態絕對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可是,怎麼會有人在瘋了的狀態下還能搞出這種事情的?
向雨田都不知道應該說她這是有天賦,還是該說她這算是從骨子裡都是個為清平盛世做貢獻的人了。
東突厥前後兩任有本事的可汗,被畢玄那把在戚尋手中一分為二的武器相繼擊殺,剩下的這一對算不上什麼人物的堂兄弟爭鬥鬩牆已成定局。
這讓向雨田毫不懷疑,縱然從頭到尾東突厥死了的也就只有四個人,可他們自己嚇自己,在逃竄中分割的趨勢只怕還會繼續下去。
佗缽可汗在世的時候,手中的突厥前所未有地強大,甚至一邊手握北齊的逃將,拒絕交給北周,一邊讓北周冊封宇文招的女兒為千金公主和親塞外。
這和親的隊伍原本應當在今年的二月到三月之間出發,距離此時也不過是兩個月的光景。
但現在,北周自己自顧不暇,突厥也在戚尋的這一出直搗黃龍面前混亂了起來。
“這姑娘有本事啊……”向雨田大覺讚歎。
但他盤算著自己還是應當把人找到再說。
別看她這會兒在關外幹出的好事,就算是頭腦清醒的人也未必幹得出來,造成的後續影響只怕會讓突厥在短期內無力犯邊。向雨田還是不敢確定,一個武力值被和氏璧和邪帝舍利推到了這個程度的炸彈,倘若被什麼人利用,會在中原的亂局中會產生什麼後果。
可他一路南下打聽,卻始終沒有打聽到與戚尋形容相似的人。
在南北朝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