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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只能將找到戚尋的任務交託了出去。
但要找到這個一劍斬江河的姑娘可不容易。
又或者說,誰又能抓住一陣風呢?
倒是偶爾也有人跑到她的面前來,被她越發踏足天人合一之境的氣場給吸引了過來,但也因為她的狀態沒能跟她說上兩句話。
有個才到中年鬍子卻白了的傢伙,在見到她只感慨了一句“姑娘高義,難怪有此等造化”,便轉頭走了,戚尋聽到有人叫他寧道奇。
還有個長得像花崗岩一樣的傢伙最討厭,他說她吃了他們門派的東西,以後就得算是聖極宗的人,所以道心種魔之法他也不必再負責看守了,讓她跟之前奪走的魔相宗和老君觀中的天魔策殘頁放在一處收好。
戚尋提著劍把他按著打了一頓,很嚴肅地糾正了他的一個說法。
她雖然現在有點不正常,但並不影響她這個人還是很尊師重道的,所以她還記得自己出自神水宮。
但是等向雨田問她神水宮到底在什麼地方的時候,她又答不上來了。
她看著對方那張被打成了調色盤的臉,慢吞吞地從向雨田的手裡將道心種魔寶典給接了過去。
後來又有個漂亮的和尚找上了她,給她送了一雙鞋子,說是當做回禮。
可她覺得這好像沒什麼必要,她如今的輕功越發稱得上登峰造極,甚至有種乘奔御風之感,那件質量不太好的麻衣斗篷被冷風吹開了個口子,她的鞋子都還是好好的。
但漂亮和尚說他是自己的朋友,朋友的禮物還是得收的。
這是戚尋混在流民中學會的做人規矩。
……
在她 問道宗師 18(第四卷 終)
站在戚尋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大約是不能理解她這句對花開的感慨的。
她只是覺得這個大姐姐終於說話了, 實在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這就是春天的奇蹟嗎?”小姑娘仰著腦袋問道。
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處在夢中的是,她緊跟著便被這個大姐姐攬在了懷裡一躍而下。山風從她的耳畔傳來依然呼嘯的聲響, 卻並沒有吹到她的身上, 便已經朝兩邊散開了。
而這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了她所住的農家小院外頭,甚至沒過一盞茶的時間。
她呆愣地聽著這個跟先前精神頭大不相同的姐姐說明日來看她,讓她別在大晚上往外跑, 又折返回來與她拉了拉勾訂立了約定。
在黃昏的暮色中,這道灰影不過須臾便已經消失在了小徑的盡頭, 讓她有種錯覺,她好像今日並沒有去給那個姐姐送飯食,也並沒有出門一樣。
但她從小院的邊角薅出來的那朵小花,又的確已經被那個大姐姐收下禮物帶走了。
這顯然並不是在做夢。
戚尋轉頭就跑附近的州城裡去了。
不是她不想繼續研究一下那個天命所歸的絲線指向之人的身份,實在是清醒的狀態和半瘋的狀態完全是不同的。
饒是她周身的真氣震盪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並不至於讓她身上積累多少塵灰,可這長達一年的洗筋伐髓過程, 和她在混跡在流民當中的本能遮掩,都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套著一層灰撲撲的外殼。
她現在目光清明,日月俯仰之間草木光華盡收眼底, 就是——
實在像個流浪漢啊……
不收拾一下她過不去心裡這個門檻。
好在這畢竟是個江湖中人頻頻出來走動的世界, 州城裡的客棧也不是沒接待過這種看起來像是土裡撈出來的客人。總歸她上來就給錢了,就是需要的熱水多了一點而已。
等戚尋換掉了先前的灰袍, 坐在客棧房間的桌前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