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債主不一樣。
方應看又不知道,這種在明玉功七層,天水神功六層的助力下形成的驚人場面,持續時間只有短短一分鐘。
他看到的是面上凝冰,掌帶水勢,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武功路數的戚尋,像是下一刻就要讓這一觸即發的場面變成水淹神通侯府,只因為他質疑了她的來歷。
他臉上一閃而過了緊張之色,“姑娘且住手!在下絕無慢待的意思,先前不過是例行詢問而已。”
他的目光停駐在戚尋臉上的兩道水波圖紋之上。
有一瞬他覺得這兩道水紋也跟著動了起來,但這倒確實只是錯覺而已。
神水宮,天水神功。
義父果然是來坑他這個義子的。
這種水準的武功確實很符合他的交際圈該有的狀態,但是能不能不要把這個還人情的工作壓到他這個義子的頭上……
他很心累的。
好在這位姑娘大約是看他的態度軟化了,乾脆利落地收了手。
捲起的水浪落回到了池塘中,將荷塘裡還殘存的荷葉給壓了個粉碎。
這種警告的行動讓方應看徹底笑不出來了。
要不是因為他此刻所在的神通侯府,正是他未來事業的奠基之處,他甚至有種想要奪路而逃的衝動。
對方甚至還未曾展露出殺意,便已經是這個樣子,他實在不敢去試探到底是這位的武功更高,還是米公公更有本事。
戚尋以明玉功的氣息收斂和這一瞬間的爆發,完全誤導了方應看的判斷。
但即便處在這極度緊張的狀態下,方應看還是沒忍住開口糾正了一句,“姑娘,你的官話真的應該好好學了,是龍門神功,不是融門神功。”
現在他不懷疑戚尋的身份了。
龍門神功出自血河派,在衛悲回死後幾乎就等同於失傳了,起碼血河派的另外幾位師兄弟並無掌握這門功法的資質。
若非方歌吟因機緣巧合掉入龍門急流之中,心焦於忘憂林戰役,被迫以龍門神功掌控水力,化入水勢之中一躍龍門,只怕還無法掌控這門功法。
但這種過往知曉的人並不多,在外人看來,方歌吟最出名的武功前三里排,這龍門神功也排不進去,血河派的重建中,這種不止需要悟性,更需要生死磨礪和水中潛修的內功,也並沒有被傳承下去。
所以戚尋用出天羽奇劍還有可能是意外,說出龍門神功卻基本坐實了她的來歷。
何況龍門神功是人順應水勢,戚尋的天水神功卻是人反制水勢,方應看不曾修煉過龍門神功,卻也並不妨礙他以自己的評判標準來區分個高下。
義父找的提升渠道是真沒什麼問題,估計是在帶著義母遊山玩水的時候正巧遇到的什麼神水宮,只是……
算了,他也不適合說方歌吟的壞話。
“姑娘裡面請吧。”方應看躬身頷首,給她指了個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了
個夠嗆,以至於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在戚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奇怪的遺憾之感。
可等她邁開腳步後,這種神色又消失不見了。
戚尋確實挺遺憾的。
現在在室外,再搞出多少驚天動地的場面,也沒法見到這位方小侯爺在雷損詐死那個爆炸中上屋頂,到底是個什麼竄天猴場面。
更大概是看不到他那“似蝙蝠一般地滑到屋樑上,又似壁虎一般遊了下來”()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被她搞出的這出意外打了個措手不及,方應看的鞋子被水給浸溼了是不錯,卻到底還是站在地面上的。
她跟著方應看步入廳堂便看到堂上果然坐著米蒼穹這位大內高手。
若非她以兩件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