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手,又正在這做一番大事的行當裡,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這一遭實在是快意恩仇之最。
只可惜範遙毀了一張臉,在晦暗的光線下多少還顯得有些可怖。
但這會兒可沒人會在意這一點,就連明教和六大門派之間的多年對立,都因為這一遭面對共同敵人出手,而好像暫時和緩了其中的衝突。
周芷若握著手中的劍,在她的指尖還殘存著先前火油留下的痕跡,她也一時半刻間忘記了要擦拭乾淨。
直到戚尋朝著她遞過來一張帕子,她才後知後覺地在那張猶殘存著一點興奮之色的臉上,露出幾分恍然。
現在沒有人會覺得她這樣是出風頭博取師父的歡心,更沒有人覺得這是什麼逾矩放縱。
皇城之中的一把火點著的或許並不只是那幾座宮闕,還有一些別的什麼東西。
她聽到宋青書朝著留在此處接應的宋遠橋迎了過去,絮絮叨叨翻來覆去地說著他們先前的行動,和此前他在往光明頂路上暫代峨眉與武當隊伍的指揮時候,那種指揮若定的狀態,也有些不太一樣。
看到何太沖和班淑嫻這對崑崙執掌者之間,好像也因為今夜一道衝出御苑時候,正兩儀劍法的又一次並肩作戰,而重新找回了一點當年做師姐弟時候的默契。
也看到華山那兩個高矮個的長老朝著先前被他們所為難過的張無忌走去,大約是說了幾句致歉的話。
而最後她將目光投向了戚尋的方向。
這個正在一個最恰當的時候出現的姑娘,伸手朝著他們再次入城的方向指了過去,“列位,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皇城著火,城門必有戒備,如今正在天明之前,等趕出城後再敘舊閒聊不遲。”
“正是這個道理。等出了城,脫離了韃子的地盤,我跟諸位同飲一罈。”韋蝠王被張無忌以九陽神功救治後,身上的寒毒基本已經解除,此時沒了飲人血的需求,也不看著那麼陰慘慘的。“戚姑娘,你與我們教主比試了個殺番僧贏了是不錯,
要不要跟我比比,誰的輕功更勝一籌?”
戚尋回道,“若是韋蝠王有此等興趣,那我應戰也無妨。”
有這兩個輕功奇快的帶頭,一行人闖入大都的時候並未引起什麼人的注意,此刻闖出去自然也如此。
他們甚至在京郊的官驛劫掠了一批快馬,這才縱馬繼續南行。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氣,正在晨光初亮起的時候,他們與追人無果,準備返回汝陽王府的騎隊居然來了一出正面相遇。
若是此前這樣遇上,還多少有點麻煩。
但現在一個個武林高手、各派掌門才經過了這大明殿縱火的平生快事,又正在手熱心暢之時,又多了個動手的機會哪裡會有什麼壓力,更何況——
晨光映亮了那元軍騎兵一方的領頭人的樣貌,不是在光明頂上暗算明教眾人,又來了一出假死脫身的成昆又是誰!
饒是此前少林諸位只做了接應的活,並未出手傷人,現在也有動手的衝動了。
當日他們信誓旦旦圓真乃是死在了與明教交手的對戰之中,就連屍體都不見了下落,不便他們寺中安葬。
張無忌說圓真就是成昆,實在是在給一個死人扣黑鍋,正是對他們少林的不敬。
可現在這個死人就這麼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還正是汝陽王府追兵的領頭人,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們這一隊從大都出來的,可不是什麼逃竄的狼狽之人,而分明是——
一群才逃離了囚籠的猛獸。
“成昆被送往少林審判也好,只可惜我義父……”
張無忌話說到一半又覺得提到謝遜總歸是不太好,此刻一併上山的除了他們明教的人,武當的諸位之外,還有戚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