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其他人都看得分明,在沙漠中積威二十年的石觀音,在水龍捲出這平地風雷之時,不再是個讓人談之色變的武林噩夢,卻分明只是這水龍面前的一塊小石子而已。
石子在水流面前何來的反抗抗衡之力。
只怕只會如她種植起來用來操縱眾人的罌粟一般,被徹底碾碎作塵泥而已。
戚尋身上的藍衣水袖幾乎和洶湧而至的水流融為一體,水中一隻纖手擾動,便駕馭這著這龍頭調轉,任憑石觀音如何閃躲也只能被封鎖在水浪的覆壓之下。
甚至無人注意到石觀音在一息之間可以變幻出千百種招式的衣袖,已經被戚尋搶先一步絞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水龍回首的動靜所吸引。
這一招驚天漫卷之中,彷彿也被另一道水流託舉而起的藍衣少女,便有如乘龍御風之態。
而她這劈空而來的一掌——
正指向了石觀音的咽喉!
大戲登臺 06(第二卷 終)
攀空的水龍讓人幾乎忘記此地正是大沙漠, 是石觀音的洞府,是這片迷魂花海。
以原東園的閱歷都甚至要在此刻覺得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有入耳的“神蹟”二字, 將他心中此刻的喟嘆給表述出來。
楚留香也忽然想到為何戚尋說在她有完全之策對付石觀音的時候,非要讓他來此一觀。
水母陰姬多年不出神水宮,只有天水神功為人越傳越神話的流言, 他若沒有親眼見到眼前一幕沙漠花海的神水驚瀾,他只怕自己畢生都要為此事而覺得遺憾。
在這樣神異又凌厲的攻勢之下,石觀音只能倉促而退。
她一向得意於自己身法如起舞,隨時隨地都能讓人欣賞到自己最美的身姿。
可事到如今戚尋處處壓制, 更是靠著水勢倒瀉發出了這種讓她覺得不該出自人力的攻擊, 讓石觀音不會錯過的是,戚尋這一道掌劍不是天佛降魔, 卻顯然與她身後的水龍捲更為契合。
石觀音不會知道這一招正是天羽奇劍之中的天河倒瀉, 卻知道——
她若再顧惜形象,那可當真只有死路一條。
她遠居東瀛的數年間何止是將東瀛武功融入自己的武道, 更是學了一手東瀛的忍術, 而忍術向來在遁逃上很有那麼一手。
可她才不過起了個逃離的頭, 戚尋那隻明明做出了掌劍攻勢的手忽然凌空虛握。
在這個像是無形之中扼住她咽喉的動作之中, 石觀音的瞳孔不由一縮。
那不是個無關緊要的動作!
幾乎在同一時間,從這騰空而起的水龍之中炸裂開了無數只水箭。
那或許是水箭也或許是水珠, 相同的只是在戚尋的操縱之下,這本就已經有違背自然常理的水,更是展現出了極端具有攻擊力的一面。
水珠像是裹挾著雷霆之力而來,水箭也彷彿是羿射而出, 都蘊藏著驚人的風暴。
她意圖化成一團煙雲而退, 她的對手發出的卻是絕不留情面的範圍打擊。
更在這水箭擦過了她的側臉, 水珠擊穿了她的手掌的時候,一種更加令人覺得驚悸的霜凍之力彷彿是從戚尋的掌心擴散出來。
有一瞬間,停滯的水龍頭顱彷彿也隨之被凍結化作了一尊冰雕,但也或許,只是寒氣聚集到頂峰化作的冰稜,藏匿在她發出的水箭水珠之中,成為了一把把最鋒利不過的飛刀。
石觀音喜歡看到別人被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朝著她無助求援的樣子。
可當這種遭受酷刑的人從別人換成了她的時候,她在傷口浮現血液凍結的一瞬只能發出一聲失去了風度的慘叫。
她這種植罌粟的山谷本就是此地最為燥熱的地方,她卻覺得自己身在一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