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粗布的紫瞳姑娘。
席應扮成個姑娘的確也算不上違和,他的身量不矮,但他的出手一向走的是靈活的路子,也別看他名號是這等氣勢雄渾的天君,實際上的確在氣質上更偏向於陰癸派和花間派這些得多,起碼不像是魔相宗的那幾個。
再加上他也的確在賣相上尚可,比起向雨田收的那幾個豐富物種多樣性的徒弟那可不要好了太多。
祝玉妍這一打眼看去……居然覺得他這副模樣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席宗主,你這是在做什麼?”祝玉妍什麼風浪沒見過,這個時候在確認自己的確沒有認錯人,而是對方確實有意地換上了個女裝後,雖然嘴角扯了扯稍有幾分無語,還是回到了談正事的話題上。
席應如今這個怎麼看都像是個帶著點異域血統,別有一番風味的美人,身邊還帶著個同樣俊秀的小少年。姐弟兩在長安城中這個樸素的民居里過活,誰也不會想到這人居然會是天君席應和他的師弟尹阿鼠,也無怪乎他能逃脫宇文閥的搜查。
聽到祝玉妍這麼問,席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苦笑:“祝後看不出來嗎,躲人呢。”
“你若真想躲宇文閥,你乾脆直接出城去便是了。”祝玉妍簡直要被席應的智商給打敗了,“你不是宇文傷的對手,他難道還能追著你到城外?這天下多得是你能去的地方,你為此不惜喬裝改版成了個女子,還將我給找來了。席應,你腦子都想的什麼東西?”
“你知道什麼!”席應險些激動地跳了起來,他臉頰僵硬抽動讓祝玉妍看得出來,他這個的確是個本能反應,而不是在演戲,“有人盯上我了。”
一想到當日他從以為逮到了盯梢之人,變成被人帶著往宇文閥的地方晃了一圈的工具人,席應這個一向隨心所欲之人也不免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更知道對方既然當時有這個將他完全制住的本事,如今也不會例外,只怕他一出城便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現在祝玉妍來了,卻只是一個人來的,多少讓他有種依然無助的感覺。
“祝後,算我欠你個人情,勞駕你今夜將我送出城去,若能成功脫離此地,滅情道欠你陰癸派一個人情。”席應壓低了聲音說道。
他對那個神秘人的身份的確沒能摸清楚,但祝玉妍有多少本事他卻是有數的,固然因為石之軒的緣故,祝玉妍的天魔功倒退不少,再難一鼓作氣衝上天魔功十八層,但她遵循門內規矩,與自己相看兩相厭之人生下了一個女兒,多少也算是重新走回了天魔功修煉的正途。
即便是如寧道奇這種水平的高手到來,有他和祝玉妍聯手,也必定可以闖出生天才對。
祝玉妍卻對他提出的這個人情之說不置可否,“你明知道我要的並不是這個人情。我要的是你手中的天魔策殘卷。”
席應剛想怒斥一句祝玉妍這是在趁火打劫,卻又意識到,祝玉妍的目標是收集天魔策,將魔門一統,是否正好跟那位神秘人口中提到的聖君的目的是相違的,或許更有野心的祝玉妍便能夠代替他被對方給盯上。
而祝玉妍更不知道的是,按照他手中滅情道宗門長輩的記載,由於滅情道和陰癸派在多年間分分合合的聯盟關係,在此前瓜分天魔策殘卷的時候,其實將一套名為奼女大法的功訣分開成了兩部分儲存在兩派之中。
只是尋常的殘卷哪裡有一套完整的功法有價值,他手中握有的籌碼,其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得多。
“要天魔策也並非不行,但是……”
席應說不下去了,他看到他面前杯中用來待客的茶水忽然自己從杯子裡倒捲了起來,在木桌上擺出了個明明挺可愛,卻只讓他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窟的笑臉。
“閣下到底想做什麼!”席應彷彿是要將祝玉妍抵達之前數日裡的緊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