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應一點反應的時間,對方也顯然不是會聽他辯駁的脾性。
他更是來不及去想戚尋的那一指發功和這宇文閥的武功之間微妙的區別在何處,更顧不上去考慮他這算不算是來了一出自投羅網。
加劇了他的分身乏術處境的是,在跟這位對手交鋒的時候,他固然發覺了對方的武功並未超過他,卻也發覺有另一道更為磅礴陰寒的氣勢,就從相隔此地兩個院子的位置升騰而起,直指他所在的方向而來。
這若不是的宇文閥中的頭號高手宇文傷聞聲趕來,他席應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戚尋當然不會直接將席應丟到宇文傷的面前,若是如此他沒兩下就束手就擒了,還哪裡有她操作的空間。
她還得打個時間差呢!
宇文傷尚未到席應的面前,戚尋已經落在了宇文閥的地牢跟前。
席應尚且看不清她的動作,這些看守的人又如何有可能做到。戚尋貼壁而下,兩記手刀將守衛給劈暈過去的同時,指尖已經飛快地扣住了這地牢的鑰匙。
可惜她沒有楚留香的本事,不能入地牢如入無人之境。不過現在外面有席應這個拖住旁人視線的做個干擾,對她來說也足夠了。反正這地牢之中的守衛也絕無幾個是她的對手。
她一掌擊暈了迎面而來的地牢看守,步履生風朝著下一扇門戶掠去,頃刻間這兩側石壁上飛射而出的箭矢也都已經被她甩出的勁氣擊斷。
幾乎正是在宇文傷準備親自動手了結席應的時候,戚尋正式進入了地牢的囚籠區域。
她將手中的鑰匙掂量了兩下,這才朝著周遭的囚牢看去。
會被禁錮在此地的不是宇文閥的敵人,便是的確不方便由官寺關押容易丟失的囚徒,這其中自然也有不少武功好手,戚尋的闖入多少還是鬧出了點動靜,現在這些人便紛紛朝著她看了過來,盯著她手中的鑰匙跟盯著一塊肥肉也實在沒有多大區別。
但早在戚尋佯裝窺探席應蹤跡,只為了將他引到獨孤閥的地界上的時候,她便已經打消了趁此機會將地牢中的人一併放出,趁機帶著吳明徹離開的打算。
的確從理論上來說,現在霸刀嶽山和天君席應都在長安城中,她只要在救走吳明徹後往這兩個紅點的位置跑一趟,甚至還能將副本擊殺任務完成。
但在長安街頭所見的冬日乞寒胡戲,在茶館閒談中更窺見的北周荒唐,乃至於她打從落定到這個副本世界一路北上又西行的所見所聞,以及她這些天來對長安城中的城防以及對宇文閥勢力的窺探,都讓她相當清楚,此舉絕不符合戚尋想要達成的更長遠計劃。
若是她想做的只是如此,她也不必讓狄飛驚往相州一行。
何況她現在還在等一陣東風。
所以即便沒有席應的存在,她原本也是打算往此地來一趟的,但不是來直接撈人出去的,而是再來上一道保險。
吳明徹的特徵在一眾囚徒中並不難辨認。
年齡可以篩選掉相當一部分人,被關押了兩年的精氣神可以再篩選掉一部分人,到底是武林人士還是出身行伍在氣質上還會有些微妙的分別,這又可
以進行一次區分。
戚尋目光如電地朝著兩側的監牢望去,指尖彈出的一道道銀色流光丟擲,以恰到好處的力道擊中了這些人的腦袋。
這動作彷彿是為了讓那些個因為不抱希望而沒有抬頭的人朝著她看過來,辨認出她的目標人物,可實際上在這些流光飛彈之中藏匿著一枚糖丸,正落到了吳明徹的手中。
這個面有滄桑之色的老人並沒錯過戚尋在途徑他所在監牢的一瞬,在衣袖中露出的半面南陳令牌,更在捏化了糖丸的糖衣後發覺手心裡還有什麼異物。
吳明徹心頭一跳。
北周不可能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