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的時候說漏嘴了身份,就被路過的沈天君和柴英明給逮住了。
這兩個傢伙真是太多管閒事了!
更讓他在此時覺得難堪的無疑是, 他這個想要反抗卻偏偏完全打不過的狀態被這樣多的人看到,而他一抬頭便從後至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他絕不願在此刻看到的人。
那不是左明珠又是誰!
左明珠對他表露出的抗拒以及讓他回到薛家莊來面對當前局面的建議, 都已經夠讓他丟面子的了,他滿心都是對這個在他印象中足夠溫順的姑娘的不滿, 又覺得倘若父親東山再起,他也未嘗沒有和對方再續前緣的機會。
但現在……
他一把拍開了沈天君的手, “用不著你壓著, 我……我自己去見父親。”
他極力讓自己做出一派挺直腰板的樣子, 卻在金靈芝發出了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的時候,當即加快了腳步,從別人看來就是個落荒而逃的樣子。
“我說薛大少爺,你可別仗著自己對薛家莊地形熟悉,直接又翻牆給跑了。”金靈芝可不必給薛斌的面子,薛斌也沒這個在此時對金靈芝問責的底氣。
他咬了咬牙卻一句話也沒說,消失在了院牆的拱門之後。
“這位薛家公子真是……扶不起來。”沈天君搖頭嘆道。
他手中拿著的劍看起來殘破,衣著也算不上多體面,卻自有一派名門世家後裔的氣度,在庭中環繞一圈後他便大致能分得清此時身在此地之人的主次之別了。
誰讓像是陰姬和日後這樣原本就挺宅的,顯然不可能因為這點動靜就跑出來看,像是朱藻和左輕侯連帶著張簡齋都在薛衣人的院落裡,此地大多是些小輩,也就讓戚尋看起來更加醒目了一點。
沈天君朝著她拱手作了個禮:“在下不請自來,貿然登門,只為將薛大少爺送回盡孝,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諸位見諒。”
“沈公子仗義行事,難道還要講這麼多禮數嗎?”戚尋回道。
她伸手朝著內院指了指,“沈公子請入內一敘吧,薛莊主如今抱病,我權且替他待一待客。”
沈家家道中落,沈天君遊歷江湖,近幾個月來沒少聽聞與戚尋有關的傳聞,但當真見到她的時候,沈天君才意識到,傳聞所說或許並未有虛。
她端坐上首,神水宮少宮主的藍
白二色本應該不是太過沉重肅穆的配色,在她身上倒是有一種與年齡有別的穩重。
甚至足以讓人忽略掉她此刻扣在手邊的金虹劍,本應該是一把異常奪目的神兵。
“我聽過百年沈氏的名聲,”戚尋看向了沈天君的方向,“百聞不如一見,沈少俠的確風姿不凡。”
“戚少宮主這話說的實在直白。”沈天君說是這樣說,還是頷首肯定了她的話。
“這自然是因為我這人喜歡交有本事的朋友。”戚尋托起了手邊的茶盞,朝著沈天君敬了敬。
這位如今的沈少俠未來的九州王沈大俠,在人品上實在沒有什麼可被指摘的地方。
衡山之亂中,他因為未能阻攔柴玉關的陰謀而引咎自裁,他彼時年僅九歲的獨子沈浪將沈家百年間積攢的千萬家財送去了成立不久的仁義莊,用於支撐懸賞花紅的支出,以遏制衡山罹難者甚眾後,邪道勢力壓住正道的局面。
沈浪能有散盡家財後一人一劍走江湖的魄力,與沈天君言傳身教的影響只怕是分不開的。
戚尋思緒轉圜,在面容上卻沒有露出任何波瀾來,又轉向了與沈天君同來的柴玉關,“不知道這位是?”
柴玉關單論賣相還是拿得出手的。
他生得面白如玉,是那種拿出去都能跟修煉了明玉功的戚尋比比誰更白到反光的那種白。
他的眉梢眼角微垂,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