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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尋並不懷疑,等到後者佔據上風成為一種習慣,她遲早也會接受這個現實。
何況戚尋對她問出了另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她甚至教出了幾個拿得出手的徒弟,還有個給她搞出這種雕像的弟子,神水宮依然如今不在中原還能維持往日的名頭,邀月與憐星若是有朝一日身故,誰能撐得起移花宮的重任?
當然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雲姑其實是最懵的,因為她萬萬沒有想到戚尋並不只是在給自己收徒,而是她推出給邀月的繼承人備選!
但這種磨合的事情反正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完成的事情,最後的結果如何,在戚尋已經做出了不少改動的情況下,也只能看她們自己的緣分。
她並沒有這個當個獨斷專行之人一手包辦的意思。
雲姑自然是還有其他選擇的。
在戚尋忙著尋寶的時候也沒忘記繼續給雲姑的功法修煉打磨根基,就算邀月不打算接受戚尋的建議,以雲姑的天賦倒也足以在數年之後將天水神功修煉到極為可觀的水準。
屆時說不定長江大俠的名號會從史揚天那裡傳到雲姑這裡,而這個江湖上十有八九會有一個長江之上掀起怒風狂濤的傳說。
至於那到底會是多少年後的事情就另說了。
而戚尋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給雲姑再留下一個保障。
即便她可能再也沒有這個機會前來此地,也得讓雲姑在別人的認知中有個高深莫測的背景。
沒能用花無缺可能的身份換來一個求生機會的江別鶴,和他那個好兒子江玉郎最終還是隻能面對在岳陽樓前的審判,然而等到武林人士齊聚此地的時候,身在鐵籠之中的活人卻只剩下了江玉郎一個。
並不是說江別鶴有機會脫逃,而是他已經死了。
這個先前打算拋下江玉郎一個人謀求生路的老狐狸,到底還是低估了他養出來的兒子的豺狼心性。
江玉郎情知自己大概是沒什麼活命的希望,卻唯恐他的父親又能想到什麼可以充當保命符的東西。
在江別鶴聽到來人有熟識之人,或許還能有一點機會的隱晦竊喜之色展露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便在心中閃過了一瞬的殺意。
這種殺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落了根生髮了出
來,直到變成他朝著江別鶴伸出的致命一擊。
江玉郎的內功的確被封住了不錯,但只是被封住內功,和江別鶴這種完全被廢掉了內力的情況還是大有不同的。
這點差別,加上他曾有過節省吃喝依然能保持氣力的經歷,足以讓他成功在江別鶴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完成這個弒父的舉動。
坐在江別鶴屍體旁邊的江玉郎半邊的頭髮披散,正蓋住了他那隻已然不能視物的眼睛,另外一隻眼睛裡散發著一種透著死氣的冷光。
“我實在沒想到江家父子居然是這樣的……這樣的本性。”被慕容九請來此地的南宮柳喟然感慨道。
慕容九請來的也並不只是這位南宮世家的傳人,還有兩廣武林盟主秦劍,美玉劍客陳鳳超,梅花公子梅仲良,神眼書生駱明道等人,當然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他們的夫人,也正是慕容九的嫡親姐姐。
將這些絕對稱得上是重量級的觀眾請來,正是慕容九對戚尋喚醒她的神志的回報。
現在她與小仙女張菁站在一處,領著表弟顧人玉一道朝著江玉郎看去,正見到他這一副已然破罐子破摔,不再想著經營什麼形象的樣子。
可慕容九又忍不住覺得,這人群中有些原本就與江玉郎玩在一處,可謂是臭味相投之人,居然也能在此時說什麼自己是遭到了矇蔽,那可實在是太過滑稽了。
算來這些人與江別鶴父子的區別也不過是有沒有能力做這件事的區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