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之巔決戰的談資還未過去的時候, 根本不會掀起任何的波瀾。
平南王爺人都要傻了。
被朱棠專門叮囑過的侍衛甚至很是迅疾地在他喊出自己的王爺身份之前,就捂住了他的嘴,愣是沒讓他發出一聲喊聲。
平南王難以理解,自己一切都計劃好的上京城行動,為什麼會在進城不到半個時辰後, 就成了天牢一遊, 還是周圍一個鄰居都沒有, 彷彿生怕他還能跟什麼人交流的這種。
一種可怕的念頭在他的心頭湧現了上來。
會不會……會不會他寄予重望的好兒子為了避免自己頂替了當今天子的身份被曝光,所以要連他這個父王也給剷除了?
如果他死了,他交給兒子完成這個篡位大業的人手也都被一個個解決了,原本在宮中的王安更是早在月圓之夜就被滅口了,那麼他的好兒子就是當真高枕無憂地坐在那個龍座上了!
可他怎麼敢這麼做的!
平南王如何會不清楚他的這個好兒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資質,他能管好他自己,靠著他的臉做出這個樣子都不錯了,又怎麼能夠篤定自己能應對得過去百官。
但他又難免想到,他自己就是個寡情薄意的性子,明明他的侄子在皇位上已經是個對所有人來說最好的安排,他卻偏偏不甘心。
那麼他的兒子繼承了他的這種脾性,好像也並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他越想越覺得其中大有可能,但他握著監牢的欄杆高呼了一聲“逆子”卻顯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覆。
朱棠在這方面還是很有惡趣味的。
在跟戚尋商量過後,兩人一邊數著上繳的銀票,一邊表示就讓平南王自己猜著難受吧。
“說起來有個更適配的東西。”戚尋當時更是給朱棠安利了一把出自老字號溫家的“唯命是從”。
處決平南王府的時候若是有這個,便又不會讓他喊出什麼狸貓換太子的戲碼,又能清醒地看到他自己走上絕路。
只可惜朱棠在問及這東西配方的時候,戚尋只能非常遺憾地表示,這東西失傳了,替代品還在研製之中。
所以平南王在押解趕赴刑場的時候,大機率只能當個啞巴了。
當然此時已經不在京城之中的戚尋並不會知道,在臨刑之前,平南王就已經瘋
了。
不過,平南王府的瓦解並不意味著這起謀逆之事的影響已經徹底消弭。
她也在前往幽靈山莊之前跟朱棠談了談對葉孤城的處理。
朱棠為人寬仁、也確實如戚尋所建議的那樣,有招攬葉孤城為己用的想法。
畢竟葉孤城既然知道了他如今並非走到了武道之極,也就自然不至於去做此種無謂的事情來尋求突破之法。
但這事不能這麼輕拿輕放算了。
朱棠原本是想著讓葉孤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戚尋卻覺得有個別的“好差事”可以先安排給他,算作是脫罪之前的苦役。
“洞吾王朝掠奪的蠻莫之地,也是大明西南邊疆木邦、孟密土司爭奪之地,我聽說西南瘴氣肆虐,地處懸遠,不便派兵駐守。”
朱棠半年前就在為此事憂心,現在驟然聽到戚尋提到這個,忽然覺得手裡的銀票不香了。
“戚姑娘的意思是?”
“析麓川地之法確實能緩解朝廷出兵的壓力,但思氏舊部總有捲土重來之時,屆時動亂必然不小,陛下所憂慮的無非是缺錢缺人而已。”
戚尋眨了眨眼睛,朱棠回以一笑。
他聽懂了。
缺錢,平南王府的收繳所得正好用來供給軍需。
缺人,白雲城主連帶著飛仙島島民徵調一用,葉孤城若不想白雲城中之人傷亡太多,就最好來上幾次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