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從戚尋的狀態中看中一絲半分的危險性來了。
身在湖對面的藍衣姑娘投過來了個疑惑且同情的目光,大約是覺得胡鐵花作為楚留香的朋友,若是跟她剛認識的第一面就是這樣的碰面方式,多少顯得有點悲催,就選擇先用手比劃了兩下,暫且離開了此地。
而從朱藻的角度就是,他剛才那種讓他覺得腳底都要凍結的冷意好像只是他的錯覺,那種戚尋的劍好像轉眼就要落到他脖子上的危機感也不見了,只剩下倒黴蛋小胡的臉上,被釣竿拍出來的這道紅痕因為太過猝不及防,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嘶……”胡鐵花倒抽了一口冷氣,“麻衣先生您下次抽冷子之前能不能先提前說一句,我是皮糙肉厚得很,但也經不起這麼打啊。”
“手滑了……”朱藻沉默了好一會兒,給出了個他覺得很合理的解釋。
當然到底是手滑了還是手握得太緊了讓釣竿斜揮而起這個再說。
胡鐵花摸了摸自己面上的傷痕,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因為瞎說八道自己在釣魚上有經驗,想要來個逞強的舉動,這才讓自己遭到了報應。
但身在薛家莊中,他的倒黴狀況可不只是這一出。
不過短短三天他就經歷了各種“巧合”。
比如左輕侯夾菜的時候忽然一個手抖魚片飛到了胡鐵花的臉上。
比如凌飛閣端著的熱茶忽然掉在了地上,滾水飛濺到了胡鐵花的腿上。
再比如金老太太的柺杖裡抽出了一把劍,收劍的時候差點扎中路過的胡鐵花。
……
但這跟戚尋有什麼關係。
後面的三次她甚至在這三位意識到危險從何處而來的前一刻,就已經把那個開拓出了多種用途的稱號給收了起來。
如果非要說的話,對他們來說只是有一個大概可以描述成“心頭一驚”的特殊buff。
只是不太巧的是戚尋算準了讓這個buff出現的時間,讓受難的物件僅限於胡鐵花一個人而已。
胡鐵花臉上被魚竿抽出來的那條痕跡還沒完全消退,他人就已經站在了薛家莊的門口。
“我老胡以往是不相信什麼玄乎的問題的,但看起來這世上的確存在什麼不能用尋常邏輯解釋的東西,比如說我在北方的沙子裡活得不是一般的自在,來了江南這魚米之鄉卻好像諸事不順。”胡鐵花看楚留香要開口,當即打斷了他的話,“你可別說什麼我再留兩日就好了,你也總不能說是那幾位個個看我不順眼。”
胡鐵花鬱悶地接過了姬冰雁手裡遞過來的包袱,又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現在只是飛過來個魚竿,抖過來個魚片,掃過來一把劍,要是下次換成那位日後娘娘,我覺得我脖子上的那個腦袋就差不多可以跟我告別了。”
“你說我剛出來闖蕩江湖的時候,有個算命的說我合該吃不上珍饈海味,是不是真有那麼點道理的?”
“我現在就說沒道理你也不信。”楚留香無奈回道。
“所以還是莫要攔我了,正好我這麼多年沒回門裡看看,乾脆回去一趟。”胡鐵花拍了拍兩位兄弟的肩膀,“就是可惜,眼看江南這裡要做出一番大事,我卻因為氣場不合,還是離開得好。不過倒也無妨,到時候我在北方替你們宣傳一二。”
戚尋和金老太太盤算著的剷除海寇計劃可沒有瞞著他們。
畢竟對外界來說,這些人是因為薛衣人的刺客組織,因為天下第一劍客名號的易位,因為隨後而來的薛衣人的病情才聚攏在這裡的,並不是因為有意剿匪。
對內
就沒有必要有什麼隱瞞了,在場的誰也不是個大嘴巴——最為快人快語的金靈芝也不例外。
再者戚尋有意讓柴玉關趁此機會發揮一點餘熱,又有趁勢讓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