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兵折將,之後勢必要對他們倚重更多,也未嘗不是一種因禍得福。
只要在這場戰鬥中小侯爺並沒出事,那便算不得是什麼大事。
掌握了大開天和小闢地刀法的蕭煞刀法最毒,他也一向得意於這件事,更覺得孟空空沒這個資格當這個老大,現在孟空空死了,他便正應該到了揚名的時候。
他連忙上前攙扶了一把到底是因為劍氣與棍風震盪而受了內傷的方應看,正打算在此時賣個乖,讓頂頭上司看到自己的態度,卻忽然看到方應看的手一把鬆開了血河神劍,這把血色的小劍掉落在了地上,下一刻——
他一把握住了蕭煞手中的刀,忽然調轉過身形,朝著刀上撞了過來,徑直被這麼捅了個對穿。
“侯爺!”蕭煞倉促之間慌了神。
先傷在米蒼穹的手裡,後被一把刀貫穿的方應看彷彿依然察覺不到疼痛一般,又往前邁出了一步。
直到這一刻蕭煞才算是真正看清了方應看的神情。
這絕不是什麼怒意上頭的冷淡,而是無比機械的神情。
可他此時才發現此事有什麼用?
他的刀專為殺人而開了特殊的血槽,現在扎入了方應看的體內。
他覺得有一瞬間方應看的神情好像恢復了自主權,閃過了一種痛苦和絕望的情緒,但下一刻他便已經徹底斷了氣,再有什麼不情願不甘心和為人所操縱的憤懣,都已經只能留到地下去說了。
他的呼吸徹底停止了。
蕭煞一轉頭便發現,那個最後擊殺了米蒼穹的姑娘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唯獨剩下在此地的就是那半死不活的白愁飛。
他實在是恨不得當即拔了刀就遠遁而去。
可此刻他身邊還有以八方藏刀式聞名的苗八方,以及女刀王兆蘭容。
這兩個人也同樣想要脫罪,從神通侯喪命的罪責之中完全洗脫出來,那麼他一旦轉身,這兩人必然聯手將他拿下,甚至可以打著為侯爺報仇的藉口將他給殺了。
這樣這兩人哪怕是到了方歌吟的面前也完全有了說法。
所以他當然不能走。
他更覺得自己從沒有哪一個時候比現在的腦子動得更快。
他伸手指向了白愁飛的方向說道:“我們帶著他去見相爺!讓任勞任怨來審,先把咱們的嫌疑都洗脫了才是。”
“若是能問出那個該死的女人的下落,我一定讓她不得好死!”蕭煞強打起精神說道。
幾乎在同一時間,在宮闈之中也有一個人說出了這樣的詞。
“你們意圖弒君,定然會不得好死的!”
真正意識到諸葛神侯再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會為了他截殺
長孫飛虹,會為了保護他的安危盡心盡責地訓練那三千禁軍的六五神侯,反而是要來推他兄長那個早該死了的孩子上位的亂臣賊子,趙佶哪裡還能保持得住鎮定的神態。
他現在格外後悔的是為何要讓米蒼穹出宮去,讓京城中幫會爭鬥的風雲不要波及到大內,更不要搗亂到他的上清寶籙宮去。
那些個江湖草莽如何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像是金風細雨樓這樣的江湖龍頭,甚至還會訓練出潑皮風這樣的隊伍,來替他阻擋邊關的賊寇。
他們在京城裡鬧得再兇,也不過是波及一兩個沒什麼本事,又運氣不好的官員罷了,在趙佶看來那可算不了什麼大事。
可現在諸葛神侯這一句話,徹底打碎了他藏在修仙問道和藝術世界中自欺欺人的軀殼,讓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頭上出現了一把鍘刀,這把刀已經眼看著就要斬落下來,他卻並沒有這個與之對抗的力量。
他狼狽地試圖將自己躲藏起來,等待他的左元仙伯前來救駕。
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