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的人,途徑中州也自然會留下一點訊息。
“我們去見一見尤楚紅。”
宋缺並非沒有聽過尤楚紅的名字。
北周八柱國之一的獨孤信素有美姿容之稱,在他平定三荊,以功拜車騎大將軍後,漸成獨孤閥氣象,在歷史上被人津津樂道的除了獨孤信意外將帽子斜戴蔚然成風外,便是他這分別將三位女兒嫁給了北周明帝,李淵之父李昞和楊堅之後,竟成三朝國丈之事。
但獨孤信已經在二十多年前為宇文護所迫自殺,如今的獨孤閥閥主乃是獨孤峰,此外,實際上獨孤閥的第一高手乃是獨孤峰的母親尤楚紅。
正在今年,尤楚紅為尋武道更進一步的機會,放棄了獨孤氏傳承的碧落紅塵劍法,轉為修煉杖法,更是自創出了一套披風杖法。
但也正是在這門武功的建立中,尤楚紅不慎走火入魔,雖然杖法練成,卻仍舊留下了後遺症,在發作之時有如哮喘。
這種後遺症放在別處或許還瞞得住,放在長安城這種王朝建都之處,動輒與其他門閥打交道的地方卻顯然是瞞不住的。
也好在尤楚紅的哮喘縱然不輕,卻並不影響她依然穩坐獨孤閥第一高手的交椅。
更不妨礙她在與宇文閥的宇文傷對峙之中,依然佔據優勢地位,保住獨孤閥的尊崇。
“你想治好尤楚紅的哮喘症?”宋缺的眉頭擰了擰。
若是他們往長安一行,打的是替尤楚紅醫治好習武后遺症的招牌,那也越發不會有人將他們聯絡到吳明徹的
事情上。
但同為門閥勢力,宋缺深知,即便現在獨孤閥與宋閥一個在北一個在南,也遲早會有交手之時,這種資敵的事情,對他來說算不上是個好選擇。
但他又忽而想到,他若是連尤楚紅這種破而後立的決絕都比不上,那又何談擔負起宋閥的未來,等到戚尋聞聲看向他的時候,宋缺已經想通了此時的要害關節,在這張桀驁英挺的面容上露出了幾分笑意。
“不錯,找上獨孤閥的確是個進一步掩護的好選擇,獨孤閥紮根於北周,若是獨孤閥的客人救走了南陳重將,大約長安城還要再亂上一陣。”宋缺說了下去,“尤老夫人在獨孤閥中聲威驚人,還大可以利用獨孤閥再做些非同尋常的事情。”
“宋公子懂我。”戚尋抬起了手邊的金虹劍,指向了西邊長安城的方向,“便讓我看看北方三門閥的風采吧。”
宋缺搖頭暗笑,這個懂她或許是個誇獎,也或許不能算。
總覺得這聽來更像是,多謝宋公子跟她一併狼狽為奸。
沒看了空大師這種佛門高僧,都在聽出他們話中意思是要從北周手裡救出吳明徹的時候,秀挺俊俏的面容上露出了幾分試圖阻攔又偏偏不能開口的糾結。
也不知道了空大師的閉口禪能撐到什麼時候。
不過起碼在從中州城往長安城的千里路程中,了空大師聽著這一路上隨同著他們趕路的程序被越傳越離譜的傳聞,倒是沒真選擇開口說出一個字來。
他只是懾於戚尋給他的兩個選擇,在觀摩這幅大宗師畫作後,落筆寫下了他從畫中所見。
而越是深入瞭解這幅畫,他也越是意識到,戚尋所說的這門武功或許能開闢出一條嶄新的途徑,或許並不是個隨口說出的說辭。
但即便如此,當他的面前出現了北周長安的輪廓的時候,一想到戚尋要做之事,他便不覺有種人在棋盤之中身不由己的錯覺。
北周的長安城延續的是漢代長安城的選址,而非是隋唐長安的位置。
無論是從地理位置上來說,還是從時間軸上來說,此時的長安城中都沒有後來經由魯妙子修建的楊公寶庫,也更沒有從邪帝向雨田那裡傳下來的邪帝舍利。
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