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的衣服, 膚色比之常人要顯得黝黑一些, 也蓋不住身上有種完全迥異於尋常人的氣勢。
“我說解二弟, 雖然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你這好歹顧忌一下你安大哥我跟你那位心上人實在不是一個陣營的吧。”別人是人到中年發福,安隆卻是明明武道天賦極高,一手天心蓮環用得出神入化,可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肚子也照樣的堆積肥肉,但他這滿臉堆笑的樣子,的確是橫看豎看都是個合格的生意人。
雖然大約也只有魔門中人和與他有結義之緣的解暉知道,這胖子一向笑裡藏刀,笑容燦爛的時候還指不定心裡在想什麼歪主意。
與安隆同來的便正是獨尊堡的少堡主解暉。
在梵清惠過成都萬歲池,在獨尊堡中暫留又離開後,解暉也盤算起了上長安城一行。
但作為一個合格的暗戀者,解暉當然是不可能直接說出什麼要與對方一併行路的,不過正好與他相交的四川胖賈安隆也要往長安來,解暉便也混在了隊伍之中。
只是讓他並未想到的是,梵清惠在半路上被了空給攔了下來,而安隆又不像是楊堅一樣,因為與對方早先便有約,如此密切地關注著對方的行藏。梵清惠不樂意再走朝著獨尊堡方向的路,恰恰也讓解暉直到抵達了長安城方才知曉,他居然在半道上和對方正好走了個反方向。
以了空和梵清惠的腳程,縱然其後有一段水路可走,此時也還必然未到雨蒙山的,解暉卻已經身在長安城中了,這如何能讓他不覺得鬱悶得很。
“梵仙子她何以會受到淨念禪院的脅迫,也不知道她隨後還是否要朝長安折返……”解暉彷彿沒聽到安隆的這個嘀咕,自顧自地低語。
但大家都是習武之人,這個低語總還是聽得分明的,安隆扯了扯嘴角,覺得獨尊堡這些年來在四川聚攏地方勢力上的獨到之處,在巴中勢力中幾乎要壓過川幫,坐上頭把交椅,卻顯然沒讓他這個兄弟在這種感情上多生出一個心眼。
不過這話,如今還是個毛頭小子的解暉是聽不進去的,反正梵清惠現在人不在長安,解暉還能在此時充當他的好幫手
,便是少反駁兩句,多聽他閒扯幾句梵清惠,也不至於讓他安隆掉兩塊肥肉下來。
安隆這個人在利益的權衡上看得很是清楚,這會兒臉上的關切之情也真切得很,“解二弟不必擔心,這或許是慈航靜齋和淨念禪宗之間的計劃有所衝突,反正是往他們白道的宗門老巢回去而已,出不了什麼事兒。我看這長安城風水不好,這個冬天又不太平,人不在這裡反而是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