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逐流,而不知道到底會走向一個什麼結果的時候,能露出什麼喜悅來。
他更是看見這位到底是個登基數年的皇帝,在面對著一些人的時候展現出的是自己泰山崩於前而不露聲色的沉靜,在轉向他的時候,卻在目光中露出一種山雨欲來的沉沉之色。
而葉孤城在此時更是聽到了一陣彷彿在他耳邊響起,也只能被他所聽到的聲音,“葉城主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追求劍道之極行謀逆之舉,卻要整個白雲城給你陪葬嗎?”
“我看閣下倒是還沒修煉到太上忘情的境界。”
這是戚尋的聲音。
這種將內功凝結作一線,讓這句話傳入他的耳中也確實只有距離他最近的這位戚姑娘能做得到。
南書房漸亮的燈光中,四壁的雕花宮燈中的一層層暖黃色的光,葉孤城卻並沒感覺到任何的暖意,他只是看到在他的面前,戚尋和朱棠兩人的影子在書房的地面上投落交疊,簡直像是這出大戲中再合拍不過的戲搭子。
他原本只覺得戚尋和孫青霞一個為了賺錢一個幫著賺錢是一對合作夥伴,卻沒想到真正的搭檔在這裡。
他更必須承認,戚尋這
句話未嘗沒有戳中他的軟肋。
他是葉孤城,但也是飛仙島島主,白雲城城主。
在他目光中閃過了一絲鬱色的時候,朱棠顯然是扮演上了頭繼續說道:“那位替代了白雲城主的俠士在何處?白雲城主有救駕之功,這位也自然有救駕之功,可不能讓這位義士被苛待了。”
“……”葉孤城的嘴角動了動。
但在戚尋很配合地收回了飛虹劍上的長綾,又表示自己雖然打傷了那位俠士,但並沒有傷到對方的根本,到時候醫藥費她會如數賠償後,葉孤城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說話的心思。
他還能說什麼?戲都被他們唱完了。
他也意識到了朱棠為何會說出這樣的一個說法來。
因為這也代表著他帶入的是南王世子的身份!
只有南王世子才會說葉孤城是救駕的功臣,因為他必然要行刺那位真正的天子。
也只有南王世子會說那位頂替葉孤城身份站在太和殿上的南王府門客也是救駕功臣,因為現在這出謀逆大事的幕後黑手還沒有真正落網。
反正這也不影響他的正常行動,朱棠為何不能乾脆順水推舟地繼續表演下去,讓此刻還身在京中的南王府中人得到一個錯誤的訊號。
在這一方謀逆的人中,知道朱棠還是朱棠,而不是南王世子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王安,一個就是他葉孤城。
而偏偏前者被朱棠給親手處決了,另一個現在雖然頂著救駕的名頭,卻並不是個自由人。
葉孤城的手已經在尚且被朱棠這一番言論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時候,被戚尋以該當給葉城主賠罪的名頭給短暫地握住了片刻。
這可不是什麼要關懷他的傷勢,而分明是在她袖中盤桓在手腕上的其中一條小蛇,在觸碰過來的一瞬間飛快地繞上了他的手腕,就像是一隻可怕的鐐銬。
“葉城主,方才多有得罪,好在沒造成什麼惡果,我在這裡給你賠個罪。”戚尋笑了笑,又將手給鬆開了。
葉孤城反正是一點都沒看出什麼賠罪的意思的。
他只是還記得他此前隱約看到過她身上的那兩條小蛇,絕不是什麼一般的毒蛇,一旦被咬,若想用內功壓制住這種蛇毒只怕是不必想的。
以戚尋此刻表露出的信心來看,這蛇只怕也確實有這個本事在他將其震碎之前,先將毒牙咬中他的手腕。
他下意識地眉頭一跳,又看到有一道朝他看來的目光充滿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情緒。
“……”葉孤城覺得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