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劍光,可斷不掉長江大海的浩浩湯湯。
萬千劍光彙集入這片凌空掀起又披頭蓋下的浪潮,幾乎給人一種幾欲窒息的壓力。
宋缺倏爾覺得,自己此時所面對的極有可能就是他在跟宋智交手的時候,他那位弟弟所說,在他的天刀八訣面前如泅渡者溺水的絕境。
只有破水而出才有一線生機!
他無暇多想,在這一刻他已出刀愈快,甚至作為一個比誰都清楚自己到底拿出了多少本事的人,宋缺知道他幾乎已經做到了這把能將攻勢發揮到極致的刀所能承受的邊界。
緊繃的碧藍色刀刃,卷挾著一種奔流不息之勢緊貼綾上劍光而過,像是匯入了一片讓人只能為之制衡的江流。
但在將要抵達綾緞之末的時候,這百川歸海的一刀又倏爾一分為二,繞行過了這條翻湧的銀河。
只是這刀光並至,還是被一把縈迴折曲的長劍擋在了前頭。
怒屈金虹的劍氣反震,將宋缺蓄勢而出的這一刀打碎在了眼前。
問道宗師 03
好在這裡畢竟只是個別院。
在陳頊安排著留守此地的人, 將戚尋一劍削掉了屋頂,和宋閥少主鬥成了個此等局面,甚至最後將劍架在了對方脖子上的訊息, 送到了陳頊手裡後,這位南陳帝王怎麼可能會讓戚尋來賠什麼勞什子的修繕費用。
他唯一能說的也只有四個字——後生可畏。
他更不由覺得慶幸的是, 戚尋總算還因為將要北上救援吳明徹將軍之事, 姑且可以算是跟他站在同一陣營。
他也並未因為對方的來歷過於神秘怪異,從相貌上看起來也太過年輕, 而對她懷有什麼輕視的心態。
幸好啊……
陳頊不由喟然長嘆。
你怎麼換了一把刀?
戚尋在第二日見到宋缺的時候, 除了留意到對方換了一件玄色的勁裝, 本就輪廓分明的面容因為黑底金邊的配色映襯更有一種桀驁不馴的氣場之外, 還留意到對於一個刀客來說最大的分別。
正是他懸在腰側的佩刀從那把水仙薄刀換成了一把厚重的黑刀。
即便是宋閥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將刀如此快速地送過來,只能說大機率這把刀原本就在他的包裹裡。
形式古樸、光是看著分量都覺得異常沉重的連鞘烏刀在他手邊, 誰也不懷疑這把刀和他之間的氣機相連, 也不必懷疑當這樣一把刀在拔出的時候會是何等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