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原隨雲這個瞎子發現得了,枯梅大師自然也看得到。
看她行了個晚輩的禮節,枯梅大師也頷首回了個禮。
“年節都過了有半年了,華山之上應當沒有福紙了才對。”高亞男只看到原隨雲按住那張紙的動作,自然也一頭霧水。
枯梅大師一向很少管山上的俗務,基本都是她來負責的,她想了想今年的貼紅紙,大約也並沒有見過一張這樣的,更何況也已經撤掉幾個月了,確實不可能有一張這樣的。
她將目光轉向了華真真,以眼神發出了個疑問,卻只看到華真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戚尋也表情鎮定。
感謝系統,這個貼紙不是從她的方向飛出去的。
所以她也不過是跟著華真真剛到而已,又哪裡是這出意外的始作俑者。
“原少莊主是無法將這張紙取下來嗎?”高亞男又問道。
原隨雲緊抿著唇。
被這張紙徹底打亂的計劃讓他開始懷疑,自己選擇華山到底是不是一個錯誤,但現在高亞男和枯梅大師有問,他又不得不沉靜下心神來作答,“勞駕姑娘告知,在下的臉上是何物?”
“一張帶著福字的紅紙。”
原隨雲聞言一愣。
這聽上去實在像是一出惡作劇。
若是真有人成心要衝著讓他丟臉,這張紙上就不應該只是個福字,甚至完全可以是個醜字,保管他們無爭山莊臉上無光。
而他甚至不知道是何人做下的手腳。
“可否勞煩枯梅掌門替在下在華山留一間廂房暫歇,在下先想個法子將這張紙揭下來。”他語氣溫和,帶著一種世家子弟養出來的氣度。
但這個大打折扣的造型,像是高亞男這種別人瞪她一眼她非三倍還回去的性子,反正是不太吃這一套的,甚至覺得這位原公子彷彿是來華山成心增添一份笑料的。
“替他安排。”枯梅大師剛說完便朝著戚尋和華真真所在的方向走來。
自南陽徐淑真接掌華山以來,華山歷任掌門都為女子,華真真正是華山第四任掌門華瓊鳳的玄侄孫女。戚尋知道她負責監視當代掌門,華山派中卻並無人知道她有此等武功。
但她被安排進入華山派,因為家世背景的緣故有些特殊,枯梅大師自然要對她的客人也有所瞭解。
何況戚尋外放未能完全收回的天水神功的特質,實在是太過鮮明。
華山和神水宮沒什麼交情,神水宮重要人物突然到訪,可不是個尋常訊號。
然而正在她經過原隨雲身邊的時候,以她修煉清風十三式快劍的眼力,敏銳地察覺到那張貼在原隨雲臉上的紅紙似乎正有鬆動的意思。
她乾脆伸出了手。
戚尋原本是打著坑原隨雲一筆就讓那張福字自然掉落的算盤的,誰知道枯梅大師還很神來一筆地在途徑之時,將紙給揭了下來。
正在這buff結束的當口,剛才原隨雲如何拉扯都下不來的紅紙,現在就安安分分地躺在枯梅大師的手上。
那個與額頭貼合的位置彷彿不知道什麼品類的膠,枯梅大師是沒有看到的,只看到在這位原少莊主的腦門上還殘留著小半個福字的印記。
“……”原隨雲的表情直接僵住了。
少掉了這張臉上擋著那張紙,一向對旁人目光格外在意的原少莊主越發能感覺到幾道直白投到他臉上的目光,尤其是距離他最近的枯梅大師。
這目光中的意味他簡直不需多加揣測都能猜得出來。
“原少莊主還是不要做這麼無聊的事情為好。”枯梅大師語氣冷淡,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地位就給出什麼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