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問了句,“明明前些日子還聽聞木道人和古松居士到了京城,為何這幾日間又不見了他們的訊息?”
“我也有些想不通,他們兩個向來是閒雲野鶴慣了的,可不像是我陸小鳳會突然有什麼麻煩事找上門來需要去處理,”陸小鳳回道,“我前些天還找上了龜孫老爺,讓他帶我找上大智大通問問。”
“五十兩銀子一個的問題,你問了幾個?”苦瓜大師追問道。
“三個。”陸小鳳比劃了個手勢,露出了個無比肉痛的表情。
一百五十兩銀子還在其次,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才是讓陸小鳳覺得鬱悶的事情。
他又不知道大智大通這兩個角色其實是孫老爺依靠著口技扮演出來的。
孫老爺實在是個本事人,他慣常出入風月場所和酒館,便探聽到了許多旁人或許會忽視掉的訊息,又用讓人聽起來好像可信,實際上卻是用模稜兩可方式表述出來的訊息,讓人相信他什麼都能回答上來。
而戚尋送古松居士和木道人去見閻王的時候可沒有人看到,小顧捕頭也自然不會透露他們收斂起來了那三位的屍體,又前往黃山小居秘密收集訊息,這就觸及到孫老爺的知識盲區了。
所以當陸小鳳問到了木道人的所在的時候,並非全知全能的孫老爺回覆他的是——
他們兩個在自己該去的地方。
這話聽了就非常氣人。
偏偏陸小鳳這人又做不出來把人從逼仄的山洞裡掏出來這樣的舉動,也只能權當自己的一百五十兩銀子打了水漂。
至於另外兩個問題同樣跟戚尋有點關係,孫老爺的回答也是說了等於白說。
“看來我不該跟你提起這個。”苦瓜大師笑道。
“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大不了就是下次再不去贖龜孫老爺這傢伙了,讓他多打幾天工償還他的酒錢。”陸小鳳攤了攤手。
“你這話說的不對,這些日子就算沒有你陸小鳳,孫老爺也能吃喝不愁。”苦瓜大師道,“要知道如今的京城裡可多的是人想要問出你身後這兩位的來歷,也多的是人想要知道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這兩方到底是誰佔上風。”
“先不提這個了,你今日還真是來對了,我這裡有位客人來得比你早。”
戚尋早已經發覺這個佈置得很是舒服清爽的小院子裡,除了苦瓜大師之外還有一個人在。
等到過了照壁之後她便看到了坐在院中石桌邊的青年。
庭中青樹鋪展開的濃陰,讓初秋時節依然有些殘存酷烈的日光也被遮擋在了外面,只留下了一點從縫隙中透出來的碎金之色,跌落在這青年的髮絲之間。
這個場面讓戚尋覺得好像有點眼熟,但這又顯然與那個對應的畫面有本質的區別。
在樹下桌邊給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舉止悠然自適的青年,並非是為了做出什麼歲月靜好的樣子而有的這樣的舉動,而分明是即便自己目盲不可視物,也依然有自己的一份心境寧和。
也和那位原少莊主有著本質的區別。
正是戚尋此前有過一面之緣,也薅過一張卡牌的花滿樓。
聽到門外走進來的動靜,更聽到了陸小鳳和苦瓜大師的對話,花滿樓怎麼會不知道是自己的朋友到了,司空摘星的腳步聲他也算得上是耳熟了,同樣不會認不出來。
至於最後的兩位,在苦瓜大師的話中其實也暗示給他了,便是如今的京城風雲中橫插一腳進來的那兩位。
花滿樓並沒有什麼要靠著這個賭局發家致富的想法,也就自然沒有什麼探究的慾望。
當然他大概也不可能知道的是,這兩人的其中一
個是半年前百花樓下經過,一個揹負著黃金重擔的老父親帶著的那個,曾經朝著他要過一支花枝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