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也並不能改變局面,現在卻儼然是好一派放虎歸山的意思。
“不會。”戚尋搖了搖頭。
她自認自己還是有幾分看人的本事的。
何況狄飛驚但凡不是個蠢人就該知道,此地的亂世縱然洪水滔天也不會影響到戚尋本身,不會影響到她的家人師長。他既然選擇要去,那就必定不會趁機生變。
“你也不必問我為何我會放心讓他去相州大展拳腳,比起他的大棄子擒拿手的功夫,他這一手權力博弈玩得更出彩,我自然相信他能做到。”
“這我倒是不擔心。”宋缺撥了撥身邊的烏刀。
昨夜戚尋的動手搶在了他的前頭,讓他多少覺得有點鬱卒。
大約是先前淨念禪院之鬥,讓此時還尚年少熱血的宋閥少主也覺得平生快意莫過於此,現在他縱然不知道戚尋為何突然選擇了邊不負動手,在招惹上花間派補天閣後又惹上了陰癸派,也並不妨礙他這會兒莫名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琢磨起了下一次他總該拔刀在前面。
“我更想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去何處?”
戚尋語氣篤定,“去長安。”
邊不負撞到了她的手裡,對她而言無疑是一個意外之喜。
十餘年後,邊不負將對祝玉妍的覬覦變成了伸向祝玉妍與嶽山之女祝美仙的魔爪,祝美仙在與碧秀心的魔門白道之鬥前逃出陰癸派,自此遠走東溟,正是因為在邊不負的欺辱之下,她有了單婉晶這個女兒。
將這種
敗類給宰了,順便繼續達成她這在江湖上揚名的目標,簡直再舒坦不過了。
“你覺得現在我們兩個在江湖上,在外人眼中是什麼印象?”戚尋問道。
“肆意妄為。”宋缺鎮定地給自己下了這個定義。
在離開嶺南宋閥的時候,他雖然已經做好了自己要靠著這一手絕強的刀法天賦在江湖上揚名的準備,卻絕沒有想到會是如此高調地把石之軒和邊不負掛到城牆上。
這的確說是肆意妄為也不為過。
“我倒是覺得這不該叫做肆意妄為,這應該叫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戚尋話剛說到一半,一直靜默立在一邊的了空朝著她無聲地看了一眼。
他縱然沒說話,這一瞥中的意味也很明顯了,若真是見義勇為,何必將他這個淨念禪院的住持也給綁走。
“了空大師似乎對我這個說法有所微詞?要知道這門武功若能解讀出來,未必不能開闢一派武道新風,如今也就是讓大師稍稍受難跟著一行而已,也算不上霸王行徑吧。”
宋缺覺得,能將擄人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委實是不多了。
但戚尋緊跟著說出的話又讓他暫時沒有了分神的機會。
“要清正武林之風,自然還是要往門閥聚集的長安城走一趟的。就算是為了躲避開淨念禪院的糾纏,在天子腳下魔門之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也該往長安城走一遭。”
“宋公子,你覺得在這樣的江湖風言面前,又有多少人會想到我們其實是為了吳明徹將軍而來的呢?”
的確沒有。
宋缺不難想象,有戚尋先後擊殺石之軒和邊不負的戰績,又從淨念禪院掠走了空的驚人操作在先,在江湖上飛速傳開的訊息中,也頂多是覺得她這初出茅廬便是個做大事的料子。
縱然是往長安一行,也絕不會讓人在一時半刻間想到和南陳之間的瓜葛。
他這位宋閥少主也與南陳無甚交情,同樣是個剛揚刀立名的“新人”而已。
何況戚尋又緊跟著說道:“我這兩日在中州城中也不是白混的,我昨日聽到了個有趣的訊息。”
要知道長安城中的門閥勢力之變,多少會成為這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往原本北齊地界走馬